滿漢之爭或許是明朝黨爭的遺留。
但是滿漢之爭卻是這個朝廷的慢性病。這個病前幾任皇帝都不想治,因為這牽扯到了統治的根本,不抬高滿人,這朝堂就會遍佈了漢臣,到最後這還是滿人的朝廷嗎?
這事兒要從入關的時候開始說,面對驟然擴大的土地,需要的官員更多,但是滿人不足以勝任官員職責,他們連漢話都不會說,很多人更是水平更是參差不齊,為了迅速穩定局面,多爾袞就啟用了明朝的降臣。
這樣一來明朝的一個疾病就被繼承了,就是黨爭。這些人從明朝鬥到了清朝,迅速以地域劃分,形成了南北黨爭。多爾袞信任北黨,但是在多爾袞去世後順治就打壓多爾袞的人手,大力提拔南黨,南黨瘋狂擴張,那是不分青紅皂白安插自己人,那陣子南方的讀書人急匆匆地進入京城,進京就有官職。
這場面讓年輕的順治都驚呆了,更是刺激了八旗上下,從權貴到普通的佐領和管領都覺得長此以往要完蛋,要是真信了漢人,大家以後別說吃肉了,連湯都不能喝一口,這時候的八旗驕兵悍將滿堂,瞬間鬧了起來。這就形成了滿臣和漢臣的彼此摩擦。順治面對這局面麻爪了,立即又啟用了北黨,於是順治朝三方平衡形成,這一次算是讓順治皇帝給糊弄過去了。
這脆弱的平衡隨著順治的駕崩一去不復返,鬥爭的版本隨著康熙繼位就升級成了第二個版本:大家融合了!
北黨迅速和滿清權貴勾搭在一起,大家一起打壓南黨。隨著鰲拜的橫行霸道,滿人權貴也分裂了,一部分看不慣鰲拜的人和南黨融合。鬥爭從當初的黨爭就變成了以四大輔臣內鬥為主的鬥爭。
從入關到順治皇帝駕崩這一段時間裡面,順治皇帝被後宮裹挾,被議政王們施壓,對滿臣處處抬舉,最明顯的就是尚書分滿尚書和漢尚書,然而滿尚書才是做主的那個。去皇帝跟前議事,滿臣有座位,漢臣要站著。
哪怕是做到了大學士,也是滿人在前漢人在後,無論是資歷年齡等各方面一個漢臣超過了滿臣,甚至這個漢臣明明是個肱骨大臣,然而還是要在一切公開場合站後面。張廷玉就受過這樣的委屈,張廷玉和鄂爾泰一起站位,鄂爾泰這個雍正朝發跡的大臣也要處處排在在張廷玉這個康熙朝都出名的重臣前面。
要是馬齊處處壓一頭張廷玉還能忍,畢竟馬齊成名也早,大家誰前誰後都一樣,但是鄂爾泰實在是資歷年齡不如他,大家都是御前的人,被鄂爾泰在各種待遇上壓一頭就因為他是滿人嗎?
以往張廷玉能忍,這不是想辭職嗎?辭不掉就只能劍走偏鋒了。
但是張廷玉真的給弘暉出了個難題,弘暉心想祖宗都覺得棘手的事兒他何德何能能料理得清楚,但是又不能不管。
因此唉聲嘆氣思考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時候弘瞻帶著永琦來了,永琦哭著伸手求抱抱。
弘暉問:“這是怎麼了?”
弘瞻說:“他拿著樹葉追著梅花鹿要喂,在鹿吃
葉子的時候就開始扒拉鹿腦袋,問那隻母鹿怎麼沒有角,被鹿掙脫開摔了一個屁墩。”
弘陽忍不住說:“這是該啊!你沒被鹿頂出個好歹來算是鹿對你額外高看了一眼。”
弘暉笑起來,把永琦接到懷裡說:“你怎麼膽子那麼大?鹿比你高了那麼多,這是龐然大物,你怎麼敢去招惹?萬一咬你一口呢?公鹿的角鋒利,萬一把你的頂得開膛破肚你怎麼辦?”
“可是,鹿鹿乖啊!大伯,我要養鹿鹿。”
弘陽頭一個反對:“不行,家裡沒地方養。”
“養園子裡啊!”
弘陽嚇唬他:“你姐回來給你殺了吃肉,她才不會客氣呢。”
“不嘛!”
“再鬧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