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 新郎已經是一身喜服的站在正廳中央了,就等著他的妻子進來與他一起拜堂。 不一會兒,紫桃在香茗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蓋著紅蓋頭,一步步走向那個等著她的夫君。 見她來了,離風趕緊過去,將手中的牽紅遞給紫桃讓她牽著,兩人就這樣走到正廳前方,面對著高堂,等待著被充當儐相的陌池高喊拜堂。 高堂上有兩個位置,本來應當是太子與長公主的,但是他們沒有入座,因為他們知道,那兩個位置是留給靈兒和鏡塵的,說得好是讓靈兒休養不便過來,可以她的性子,肯定會說服鏡塵帶她過來的,所以那兩個位置,得給他們留著。 果然,這對新人剛剛在正廳站立,程若靈就在鍾離鏡塵的攙扶下走了進來:“我說了休養,可我也沒說不來啊,你們就不能等等我?” 聽見聲音,所有人都往他們看過去,就連紫桃也自己撩開了蓋頭,眼中含淚的看著她。 “我們不是等著你的麼?”程燁珏失笑,這小丫頭片子還是來了,果然連鏡塵都勸不了。 “是麼?”程若靈狐疑的看向當儐相的陌池,“你方才把嘴張那麼大幹什麼,是不是要喊拜高堂了?” 被公主點名,陌池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乾笑道:“沒有的事,我這不是等著公主和殿下來了才準備喊的嘛。” “哦?還錯怪你了?” 陌池被公主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下了頭,躲避。 程若靈這才收回問責的眸光,放在紫桃身上:“哎喲我說小丫頭,你今日成婚啊,你把紅蓋頭撩起來幹什麼,這撩紅蓋頭可是你夫君的事,快蓋上!” “公主!”紫桃確實哭了,她走到程若靈面前,拉著她的手,“公主,你應該好好休養的,不應該出來。” “怎麼說今日也是你的大婚,我作為你的主婚人,怎麼能不來呢,你瞧瞧你,哭什麼,妝都花了。”程若靈抽出被她拉著的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動作很輕,生怕弄花了她的妝容。 “公主。”要不是因為公主肩上有傷,紫桃肯定都已經抱住她了,公主總是這樣善解人意,明明自己還負傷呢,還要反過來安慰她。 “離風,你個木頭,杵著幹什麼,還不快些將你夫人的紅蓋頭蓋上拉過去。”程若靈她覺得自己很聰明的,鏡塵也很聰明,怎麼這教出來的屬下都呆呆的呢,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離風一個,陌池也一個! 由鍾離鏡塵把程若靈扶著坐在高堂之上後,這下陌池可以高喊拜堂了。 禮成過後,紫桃就被送去了新房,程若靈的臉色也越來越白了,可能是肩上的傷又開始犯疼了,她強忍著疼痛,親眼看著紫桃送出去,離風也帶著他們一同去喝喜酒了,這才沒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鍾離鏡塵本來就一直關注著她,發現了她的臉越來越沒有血色後也跟著擔憂,但是接收到她讓他放心的眼神後,這才沒有打亂他們的婚禮,一直撐著結束後,卻不想他剛想將靈兒帶回去,她就吐血了。 他驚呼著走過去攬著她:“靈兒!” 前面還沒有走出去的程燁珏聽到這聲驚呼,連忙轉過身來,就看見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他跑過去看著地上的血焦急的問:“靈兒,你怎麼了,可是三寸心的毒還沒有解?” 可是不能啊,那個大夫說了只要熬過了昨夜,靈兒就能好了,而且陌池是親眼看著大夫抓藥的,送回來的途中也請了別的大夫檢查了,確認無誤之後才放心給她熬好喝下去的,這怎麼還吐血了呢? 而且這血… 程燁珏皺著眉頭,冷冷的說道:“這血是黑色的,靈兒的毒還沒有解!” 鍾離鏡塵也掃了一眼地上的血,一抹冷意在眼中閃現,心疼的把程若靈輕輕抱起:“兄長,還請你去請張太醫,我帶靈兒先回房了。” “好。” 紫桃和離風剛剛成婚,此時就先不打擾他們的喜悅了,程燁珏出去就將墨封禹喊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加快離府去了。 墨封禹也跟程若蘭說了幾句話後,緊跟著程燁珏離府了。 將程若靈帶回房後,鍾離鏡塵馬上解開她的衣物檢視她的傷口,果然,血跡又變成了黑色。 程若靈人是清醒的,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