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前他過來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張釗寒對於他的神出鬼沒也就熟視無睹,只是今晚——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門邊良久,只能聽到裡間的臥室裡傳來陣陣男女和著汗水的聲音。他心頭升起一陣厭惡,沉默的關上門,倚靠在門背上慢慢坐到地上,百無聊賴的玩起手機。
微信的置頂群聊是他們四個人在的群。程至剛剛還在群裡叮囑路上注意安全,他居然一直沒有看到這條,於是回了個小豬佩奇的表情包過去。
程至果然又回話了,在群聊裡:「你到家了嗎?」
「到了。」他說,「你們呢?」
「我們不打算回家,準備就在公司裡湊合一晚上。」
鍾盡生這時候冒出來,拍了張照片給他。
他點開大圖,照片上是張已經鋪開的沙發床,估計買來的時候就想著可以在公司熬夜工作的時候用。
「你們那兒還介意多一個人嗎?」張釗寒問。
「?」程至回一個問號過來。
「不想回家了。具體的見面再聊吧。」
「好,你過來吧。」
他立刻利落的站起來,毫不留念的朝樓下走去。
整棟大樓也只還剩十一層的燈亮著。
張釗寒站在樓下,很容易的就找到十一樓的位置,無聲無息的看了半響。
那亮著的窗戶裡突然出現一個人來,然後就是窗戶被推開,程至對他喊:「你快點上來啊!」
他一步步的走向他曾試圖抵抗卻又無法拒絕的未來。
十一樓的辦公室裡,鍾盡生又收拾了一套床單被褥出來,對他說:「我們今天在外面睡吧,她睡在裡面。」
張釗寒表示無所 謂。
程至說:「你們現在睡得著?」
鐘錶上的時間是十一點多,但他們幾個人全都是夜貓子,凌晨睡然後眯五六個小時再在七點多醒過來的事情很常見。
張釗寒於是一下子坐在程至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舒服的轉了圈,被鍾盡生問:「你今天怎麼突然不想回家了?租的屋子被火燒了?」
「更慘。」他怪聲怪氣道。
鍾盡生於是瞭然,拽著他到電腦桌前,問:「打一局英雄聯盟?」
他們兩個都是英雄聯盟的死忠發燒友,日常休息都是靠打一局遊戲緩解情緒。
兩個人剛選完英雄,程至在旁邊高聲問:「要點燒烤的外賣,你們兩個人吃什麼?」
「和以前一樣。」鍾盡生緊盯著螢幕,說道。
「雞心雞皮雞翅烤腸。」張釗寒一口氣把要吃的全都說出來。
一局比賽差不多四十分鐘,打完一局,外賣剛好送到地方。
張釗寒失望的叫了聲,說:「這局的vp居然不是我!」
鍾盡生邊走邊拍拍他的肩膀,憋笑道:「我的你的不都一樣嗎?有點集體意識行不行?」
程至頗為無語的看了眼他,他於是及時的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四處找不到原先記得還在的小桌子,於是就只好乾脆把袋子放在地上,三個人盤腿坐著開始吃起來。
程至嘴裡還咬著雞翅,問張釗寒:「你還記得我們學校當時有一個賴書記嗎?說話聲音可怪了!就是那種——」她立刻壓低聲音學起來,「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天生陰陽人嘛!」
「對對對!」張釗寒說,「不瞞你說,我以前晚上經常出去網咖熬夜打遊戲,有一次夜不歸宿,老師查寢,我就從牆那邊準備□□進宿舍,沒想到從牆上下來之後就看見他在看我!」
程至忍不住笑起來:「你還經常夜不歸宿嗎?我跟你說,我上學的時候可乖了,就是連保研名額都沒有,因為乖到大二上學期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