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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卻從這惋惜中,聽到了滿滿的惡意。
“你是故意的?”
就算再工作狂魔,也做不到一天內完成二十個人連續幾天的工作量。
我明知道這點,卻不得不順從著做。
我只是在求一個機會。
餘承亮卻親手將它打破了。
“那麼,張哥,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我抬著眼眸,望了望堆積如山的檔案:“請餘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
“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好好表現!”餘承亮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我則長舒一口氣,隨意的喝了口小陳偷偷端進來的水,咬了一口他塞到我手中的包子,繼續埋頭整理文件裡的未完成事項。
手機一直沒有動靜。
胃病影響所有感官。
痛到了極致,身體會自我開始保護。
我猜不到什麼時候會再次休克。
又或者下一次休克,就會是永遠的沉睡。
最後我還是忍不住,讓小陳幫忙,給我帶了點普通的胃藥撐著。
可惜,這一天,從早晨,到傍晚,從傍晚,到次日凌晨,我手機上,仍舊沒有錢到賬的資訊。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壓力,讓我的情緒更加不穩定。
等熬到上班時間,我沒有辦法,只能去找餘承亮。
他工作室的人告訴我,他出差了。
“亮哥啊,他昨天上午就跟著宋總出差了。”
“說是出差,誰都知道是去做什麼去了。”
“張先生不知道嗎?”
“真可憐。自己的老婆和小情人旅遊,丟他這位正宮為小三忙前忙後。”
刺耳的話,澆得我透心涼。
我跑到洗手間,恨不得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洗手池裡,水和血混在一起,形成刺眼的紅色。
我像是看不見。
滿腦子都是渾身插著管子的,瘦削蒼白的小女孩。
我睜著血紅的眼睛,望著鏡子中自己模糊的臉。
好像一下子不認識自己了。
我承諾過很多事,也失約過很多事。
估計這一次也要失約了。
還是以一條人命為代價。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我從餘承亮的工作室,整理好情緒出來,正想著從林秋然那裡,問到宋雅菲和餘承亮‘出差’的地方。
我這次必須得親自去一趟了。
就算懦弱。
就算懼怕,也好過這麼茫然無望的等待,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他們的最後的良心上。
順便,也想問林秋然借點錢。
因為我翻遍通訊錄,除了那些許久不聯絡的同學和孤兒院的孤兒們,就只有一個林秋然,能夠和我說得上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