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執意要如此,南明鳶也就不多加拒絕,她輕輕伸手回握:“合作愉快。”
“南小姐的手可真是柔軟……嘖,嗯?”
宋珏說一半,愣住了。
他原以為這隻看上去瑩白如玉的柔荑應該觸感極佳,摸起來應該是雲朵般柔軟、溫潤如玉質的。
結果沒想到這雙手看著漂亮,其實上頭覆了一層薄繭,摸起來甚至有些粗糙。
他誇獎的話才說了一半,就堵在了喉頭,神情一時呆滯。
南明鳶神色淡淡地瞧著他如鯁在喉,秀眉輕挑。
“摸開心了沒?”
“一點都不開心。”宋珏難得的肅正容顏,蹙眉看著她的手,“你這是怎麼弄的?”
南明鳶身為南家的大小姐,養尊處優,在家時肯定千寵萬愛、十指不沾陽春水才對。
按理說這雙手應該十分嫩滑,富家小姐又注重手部保養,怎麼會粗糙?
但南明鳶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並不答話。
宋珏眯起了眼眸,“難不成……”
他為這件事找到了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不是薄辭深那小子?難道白秀蘭和薄鈺凝他們使喚你,逼你做粗活,才留下了這些繭子?”
南明鳶淡著眉目,未言語。
是,也不全是。
她在薄家那三年,這雙手的確大大小小受了不少傷。
每日趕著做三餐免不了哪次菜刀傷到手,寒冬臘月裡還要被白秀蘭逼著用冷水洗衣,閒了就要打水來親手用布擦淨地板的每個角落。
她就像是薄家一個傭人一般,若沒有薄老爺子心疼她,幫她說話,她這雙手只怕比現在更加難看。
付出了這麼多,把漂亮的一雙手生生磋磨出繭子,卻還是得不到薄家人的滿意。
甚至離婚後,還要受薄辭深的質問。
一想起這些,南明鳶臉色就忍不住胸口發悶。
宋珏見她不說話又神色落寞,心疼的不得了。
“我就知道那小子……混蛋不如!”
宋珏小心翼翼地捧著南明鳶的手,左看看又看看,心疼不已,“這麼好看的一雙手他怎麼忍心傷的,我知道有家美容院做手部護理是一絕,那老闆和我是朋友,下次我帶你去試試,一次就見效!”
“還有,我記得家的護手霜也不錯,這繭子不算厚,稍微塗個幾次,效果立竿見影。”
“改明兒我讓助理給你送過來。”
宋珏是一貫會哄女孩子開心的,聊起這些女孩子的美容保養一類簡直如視家珍,頗有心得,倒比南明鳶還熟門熟路。
南明鳶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好笑之餘也隱隱有些動容。
畢竟結婚那三年,薄辭深都從來沒注意到她手部的變化,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提。
“你倒是很懂這些,都是陪女生逛街積攢出的經驗吧?”
宋珏挑眉一笑,未置可否,“我只是比較細心而已,能記住生活中各種小細節。”
南明鳶顯然不信。
宋珏又道:“我只不過是對女孩子都比較照顧,這是基本禮儀。畢竟,沒有女孩可以拒絕。”
頓了頓,他嘆了口氣,“不過,倒也有那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