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怕是大唐都沒有第二人。”
於是朝堂上又笑了起來。
趙正暗暗地深吸一口氣,說好是來捱罵的,怎地卻是如此的開場白?他看看左右,只見眾人的目光已從開始的羨慕、嫉妒變成了端詳、鑑賞。
回頭就往自己臉上劃一刀,看你們還看不看!
“好了好了!”鑾座上的趙玔止住了笑,壓了壓手掌,“今日大朝會,該議的事便議來。莫要盯著元良的臉看。他長得再好看,也須得記住,這是上護軍,鎮軍大將軍!不提軍功,你等怕不是散了朝要踏平涼王門檻,為他下聘了!”
“陛下慎言。”鄭西元一臉嚴肅,勸諫道:“朝中議事,陛下莫要開此玩笑。”
趙玔一見鄭西元,便似見了蒼蠅般,一臉的嫌棄:“這朝中每日死氣沉沉,難得元良遠道而來,朕說他一兩句玩笑話都不行了麼?行了行了,有事說事吧。”
鄭西元拱手:“陛下。有司奏報,南詔國與吐蕃上年年底議盟。意圖開春後竄犯我劍南、黔中等地。黔中道有奏,今歲尹始,南詔國不斷越境擾我大唐邊民,其烏蒙部更是欺我大唐去歲兵敗,實力空虛,擄掠我邊民六千餘,殺我府軍五百七十餘人。若是不加懲戒,任其坐大,怕是後患無窮。為此,臣請調撥精兵南下,另遣良將鎮守,不貪妄軍功,只讓南詔知難而退便可。”
“此事朕已知曉,但朝中能領兵之人有幾何,鄭相可知?”趙玔道:“去歲那一仗,致我大唐損兵折將,喪權辱國。林仲辭相,太子思過。如今大唐風調雨順,民生漸興。好不容易能過個好年,南詔的事,能安撫便安撫。況且南下作戰,山高路遠,水急淵深,更不論密林毒障,既勞命又傷財。實非一朝一夕之功,須得從長計議。”
“陛下!”鄭西元毫不退讓,道:“陛下綏靖東南,必將養寇為患。屆時我大軍西征河西,南詔必定發難。到那時,吐蕃與南詔一個在西南,一個在西北互為犄角,我大唐便扯手扯腳。是以,臣等認為,平定南詔必先走一步。就算今年不做出應對,那也須以明、後年為目標,以穩固疆土為目的,消除西南隱患。只有南詔順服,西北方可對吐蕃用兵。”
趙正靜靜地聽,越聽越覺得莫名其妙。
鄭西元一味強調西南安全,卻沒有實質性的舉措。他說西南要派勐人去,那這個勐人會是誰?趙金玉說皇后想把涼王支去劍南。按理說,作為安郡王一黨,鄭西元是要力保趙碩穩守西北才對。這會兒他卻把個西南安全放在首位,是嫌涼王走得不夠快,再推一把?
趙正看著趙碩的背影,後者正襟危坐,一動不動。
“父皇明鑑!”徐王忽然道:“鄭相說的在理,臣在西南時,便知南詔國狼子野心,若是不施以威儀,怕當真是要養虎為患。”
“你閉嘴!”趙玔毫不留情,當著眾臣的面罵道:“若不是你惹出來的麻煩,如今是此等局面?朕罰你思過三個月,你可想明白了其中關鍵?”
徐王畢竟年輕,不知進退,道:“臣閉門思過,是想了些臣的不是。可西南綽爾小國,恣意妄為,又不能全怪臣。至少臣在時,南詔尚且有些忌憚……”
“它忌憚的是你徐王嗎?”趙玔氣笑了,“他忌憚的不是左右領軍衛?可你看看,你把左右領軍衛帶成了什麼熊樣?開賭場,建妓營,帶著人招搖過市,在邊界上狩獵!耀武揚威,生怕不會得罪人!樁樁件件,幼稚!你再看看河隴的左右武衛,看看你二哥!”
徐王被噴了一臉的口水,瞥了瞥趙碩,癟嘴道:“那還不是阿爺偏心,讓次兄去了河隴麼?河隴慣出精兵勐將,我若是去了,也不會比次兄差在哪裡!偏偏阿爺讓我去了勞什子西南,整日裡抬頭便是密林高山,抬眼不見天日。西南民心又不足,左右領軍衛打仗又不靠譜,臣養著他們,也是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