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他們幫忙改成曲轅的。”
趙有鋤蹲了下來,“你這曲轅犁不往縣裡報這可是大功。”
趙正嘆了一口氣,兩眼望天,“咱們平涼開了條渠,就已經很多麻煩了。眼下春耕急迫,沒那麼多精神再去應付旁的應酬,曲轅犁的事,等閒下來再說吧。”
趙有鋤點頭,“也是,就算往縣裡報了,旁人也趕不上這春耕的趟了。”
趙正擦乾腳穿上鞋,還好皇家二郎來了平涼的事別人不知道,否則他這平涼,怕是要被皇家的舔狗們踏平不可。
就這,二皇子還說要到平涼來吃飯,到時候,怕就天下皆知,再也瞞不住了。
不過反過來說,縣府現在對平涼倒是真的有求必應,盈倉渠表功縣府裡要佔大頭,但奏表要怎麼寫,趙正是關鍵。
無非是縣府授意,縣令大人幾日幾夜不眠不休,親自框定修渠方案。量全縣之財力物力,對平涼行便宜之門,調撥本就緊缺的糧食,工具,人力,殫心竭慮,攻堅克難,無不是為了造福一方……
話說回來,趙正寫這些寫得心甘情願,若是寫這些能讓平涼更快地起死回生,他不介意寫個五千字的大表。
只是這具身體上頂著的腦袋不太靈光,沒什麼國文造詣,那些奢華的辭藻,想寫他也寫不出來……
不過縣丞說,就這樣,很好,樸實。
趙正站起身來,遠遠地瞧見劉懷東走在田壟上,小心翼翼地朝自己而來。
“元良,你怎麼親自下地了”
“劉叔!”趙正做了個揖,“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西北風!”劉懷東頭也沒抬,自嘲地笑,“都說我們富安村殷實,今日到了平涼,叔叔我才知道了什麼叫殷實。”
趙正抓了一把乾草墊在了泥地上,扶著劉懷東坐下。劉懷東拍拍大腿,“老了喲,想當年……”
趙正連忙打斷,“你可別想當年了,遠道而來,辛苦了!來,你喝口水。”
說著就遞來個茶壺。
“新做的茶壺”
“嗯,新做的,前些日子找了個瓦匠,燒泥料不錯!”
劉懷東打量著茶壺,愛不釋手。嘴裡卻道,“賢侄是個大忙人,成親也不說一聲,聽說娶的是週二家的”
趙正點頭,尋思劉華東一來就扯東扯西,難不成也是來說親的
卻見劉懷東忽然住了嘴,眼睛死死地盯著被趙有鋤拖上來的曲轅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