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暗道,回頭給阿念也整上幾斤金銀瑪瑙珍珠什麼的插頭上。再做幾身裘衣,特別大的那種,裡面啥也不穿,給她裹起,伸手進去抱著肯定舒坦。
“元良!”達念一抬頭,便見趙正笑得邪性,“你何時起身的?”
“方才!”趙正一邊回答一邊要翻窗出去,嫦兒嚇得丟掉了手裡的水壺,連忙伸手去託迎,趙正兩腳穩穩地落地,推開嫦兒伸過來的手,道:“我一個帶兵打仗的將軍,這窗都翻不過來,被人聽去了豈不讓人笑話。”
“侯爺萬金之軀,怎可輕易涉險?”嫦兒道:“打仗歸打仗,那是逼不得已的。但若是在家中有什麼閃失,那便是做奴婢們的不是。”
“你由他去吧。”達念微笑著看著他們,道:“元郎若是愛惜他的金貴之軀,他也不會認識我。”
趙正笑笑,蹲下來撿起水壺,對嫦兒道:“月兒在煮粥,你去幫幫她。這裡有我就成。”
“是,家主!”嫦兒很識時務,見二人有說有笑,知道自己在這無非就是個三千萬的大燈泡,於是抿著笑容,退步離去。
趙正一邊澆水,一邊伸手去摸達唸的臉蛋,別的不說,自打高原紅褪去了之後,阿唸的臉是越來越光滑,也越來越漂亮了。
“有人呢!”達念羞得一臉通紅,想避開卻又避不開,趙正一不做二不休,摟過她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她的臉上,“人!?全長安城的人在此,我想親我家娘子他們還敢攔著?”
“真有人呢!”達念嚶一聲,奮力推開趙正的鹹豬手,眼光瞟向了遠處。趙正心說誰這般不長眼,抬眼看去,只見院牆角落邊,一個糙漢子大汗淋漓,喘著粗氣,正手持木刀,呆呆地愣在了那裡。
“我只是……只是在練刀……我也沒瞧見甚……”曲貢一張烏黑的臉上有些暈赧,淡淡地潮了一片,他轉身,準備離開,卻發現走錯了方向,險些撞在了牆上。
這憨貨。
趙正笑罵了一句。這才想起,家裡昨夜還多了兩個人。
等他陪著達念將後院花圃裡的花種種下之後,才去找梁珅。誰知梁珅一如既往,招呼都沒打,一大早就已然消失不見。曲貢也不知他去了何處,連帶來的四個護衛也一併留了下來,沒有帶走。因為達唸的事,趙正也覺得朗多秦沒到之時,有些人手使喚也是好事。
但那四人卻並不好相與,何方人士、姓甚名誰都不曾詳細告知。只說叫阿大、阿二、阿三、阿四。都曾是梁珅在右武衛時的部曲,跟著他也有些年頭了。趙正與他們聊了聊,聽他們的意思,梁珅帶著他們從吐谷渾到安西、再到吐蕃、劍南,這幾年一路下來,折損了不少,就剩下了眼前這四人。
難怪他說人手不足,怕是在劍南,他就經歷了一場惡戰。趙正還想詳細問問,他們卻不願再說,只說軍令使然,還望侯爺莫怪。
趙正一腦袋撞上了一顆軟釘子,頓時討了個沒趣,自然也不好再問下去。只是心中暗想,原本以為安郡王只是在河西、吐谷渾插了旗,不料他是遍地開花,整個大唐乃至吐蕃、南詔都有涉足,這老狐狸到底是想幹甚呢?也不知金玉了不瞭解,或許安郡王對他也是有所防備的。
趙正搖了搖頭,平涼有沒有安郡王的棋子?以老狐狸這般行事作風,怕也早就插進來了不少人。趙正思來想去,忽然覺得誰都是奸細,連胡三大都逃不脫嫌疑。關鍵是他怎麼操作的,這些人又為何要聽命與他?
作為大唐的郡王,他又如何有這般大的膽子,將暗樁埋在大唐各處角落而不讓人知覺?他傾全力扶持平涼上馬,培養平涼子弟,為趙正謀劃、鋪平安西之路,為趙金玉入朝創造最有利的條件。甚至連他的死,如今都讓人有一種陷入了陰謀的感覺。
他死之後,朝堂貌似和諧,但背地裡總感覺有幾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