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懟急了”
王渠讓搖頭,“也不是懟急了,就是感覺開樂公主她在和涼王示威。”
趙正呵呵笑了起來,“小姑娘而已,性格是驕橫了一些,可你也忒矯情了。”
王渠讓正色道:“元良慎言。公主年紀雖小,可品秩在前。”
趙正無奈,嘆氣道:“你我之間說話,與旁人品秩何礙王長史莫不是中了她這挑撥離間的拙劣伎倆”
“你也知道挑撥離間啊”王渠讓壓著聲音道:“你既是知道開樂公主的小手段,何以與沛郡王如此親近開樂公主嫁予回鶻汗庭,那便是做了沛郡王與回鶻人的橋樑。可沛郡王離安西遠,不足為慮。但如今你摻一腳進去,是嫌朝堂不忌諱我涼州與回鶻人苟且”
“哪裡想得了這般遠!”趙正心說這不是莫名其妙麼,開樂公主嫁給阿史那託,就因為她叫了一聲兄長,所以朝堂就要猜忌涼州和回鶻人勾結
“不是涼州,是你趙正!”王渠讓恨鐵不成鋼,道:“這般外戚,旁人躲都躲不急,你倒好,送個親,把自己送成了回鶻人的大舅子!日後你在安西行事,但凡有個差錯,朝廷不把你平涼給掀了”
趙正一時語塞,這其中彎彎繞繞,防不勝防,他一個官場菜雞,哪裡懂得如此之多。此時聽王渠讓點提,頓時如醍醐灌頂,他在安西要待數年之久,若是揹著這“兄長”之名,怕真的是一個不小的暗坑。
趙瑤林這女子,看似文文弱弱,實則心思極為玲瓏。她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為她在回鶻打下根基,有了趙正的安西軍,回鶻汗庭多少要高看她一眼,這本是自保的一種方法,可對趙正來說,諱莫如深。
“你可長點心吧!”王渠讓長出一口氣,“這事可大可小,你遠去安西,自己處置!”
“嗯!”趙正認真地點頭,“長史說的是。”
“別長史長長史短了。”王渠讓叉著腰,說:“親王長史,不過四品下,你如今授封蒼宣縣侯,乃四品上。我見你,也得行禮。你且喊我一聲渠讓,我喊你一聲元良。若你不棄,咱們之間就省了那繁文縟節。”
趙正不糾結稱呼的問題,當下便點頭稱是。畢竟王渠讓對他裨益良多,年歲還要長一些,對王渠讓,趙正更多的是尊重,不是官名品秩稱呼上的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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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正很想讓王渠讓跟著西行,一路上也好多多討教。可惜王渠讓在安戎軍待不了多長時間,他還要帶著金阿貴回涼州。安西之行雖然重要,但河隴擴軍、太平倉選址營建也迫在眉睫。這些都是趙正留下的遺務,規劃時間節點一處接著一處,眼下王渠讓負責文,金阿貴負責武,算是補了趙正的空缺。
“倉廩軍練之事我們不如你,但人心朝堂之事元良卻如稚子。”王渠讓有一說一,“安西,遠不只是軍陣之事,此間之複雜,如同霧裡看花。元良,你且行,且小心。”
趙正長長一揖:“渠讓洞若觀火,當為先生。先生所言,元良定銘記在心,時時警醒!”
“元良!”王渠讓攙著趙正的雙手,“你我乃翔鸞閣左右,不在虛禮。殿下與我,就在涼州等著你的捷報。”
趙正點點頭,“定不辱使命!”
“好了!”王渠讓終於笑了起來,虛扶著趙正的肩膀,“我今日就得走,至於左部敦王,你可想好了對策”
趙正也笑了起來,“對策有了!”
“這麼快”
趙正道:“之前我也一直苦尋而不得,看了殿下給我寫的信,我也一直在納悶。你說殿下為何讓你千里之行,送來這樣一封滿是謎語的信函還封著火漆如今被渠讓當頭棒喝,思緒忽然就開朗了。”
王渠讓搖頭,“此事我雖然不知,但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元良你想到了什麼”
趙正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