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的一隊右武衛,“玄甲軍交給你,哪邊危急去哪邊!”
他停了下來,拍了拍趙大柱的肩膀,“玄甲軍初戰,都還是雛兒。就全拜託你了,柱子!”
趙大柱默默地點點頭,拎著步槊就自去整頓人馬。
趙正在匠作營裡找到了趙瑤林,拉著她到了城中堆放糧秣的空地上,“此處是城中中央,箭失射不到這裡。你且待著,有人來帶你走,你便跟著走就是。”
趙瑤林睜大了眼睛,“兄長想讓我逃走”
趙正嘆了一口氣,“你是大唐的公主,你被擄了,不僅大唐臉面盡失,後果也不堪設想。”
“可我怎麼逃你都說了他們有五六千人!”
趙正道:“攻城開始後,場面會異常混亂,亂軍之中,總是有機會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尋個機會逃走。我會派趙大柱帶玄甲軍,拼死護你突圍……”
說罷,趙正頓了頓,抿了抿嘴唇,“若是有空,替我回一趟平涼!”
“那你呢你不隨我一同逃走”
“我是主將!”趙正道:“沛郡王也該與你說過,軍中主將棄軍而逃,會是什麼後果。再說了,我已派人去回鶻牙庭求援,右武衛善戰,必能撐到援軍抵達。”
趙瑤林聞言,見趙正說得也有一定道理,心中便暗暗打定主意,若是真到城破時,趙正必是不能顧及自己,亂軍之中反而給他帶來累贅,不如便就聽了他的話。
於是點了點頭,“我曉得了。兄長放心殺敵,若有不測,我懂得如何處置!”
“如此甚好!”趙正欣慰地點頭,又囑咐了一些諸如安戎軍後的方向、路線。讓她多擔待趙大柱這個粗野的漢子,路上要多聽趙大柱的話,不要任性行事,更不可回頭。
趙瑤林第一次沒有在心中反駁,直等趙正走後,她便把侍女們和太監們召集了起來。讓他們去尋一些防身的利器,能幫右武衛的全部上牆,不能幫忙殺敵的,全去匠作營熬練滾油。可那幫太監侍女此時已是驚弓之鳥,腳下發虛,連路都走不穩當。
趙瑤林一氣之下,便讓他們每人至少去找一柄利刃。
實在不行,自裁吧!
段柴還未醒,身上十七道刀傷,六處箭傷,胸口更有一處利刃貫通傷口。
全都是正面傷。
郎中給他換藥時,都長吁短嘆,不住搖頭。
能活下來,已經是他最大的造化了。好在吐蕃人給他止了血,否則就是流血,他也撐不過今日。
趙正不知他昨日經歷了什麼,但他知道,段柴僅僅帶走了一夥人馬,不過十人。可他們面對的是偽裝成室韋人的三百餘下勇武軍。戰況之慘烈,趙正能想象得到。
這是吐蕃人精心策劃算計的。
達布走了之後,河西的下勇武軍是越來越沒有了下限。他們不敢挑戰河西戒心頗重的右武衛,於是另闢蹊徑,想方設法地想要噁心一下大唐王朝。他們瞞天過海跑到漠北,勾結了室韋人,把送嫁隊堵在了這小小的安戎軍。
企圖一舉屠盡。
給大唐一個下馬威。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趙正坐在段柴的身邊,默默地給他擦拭著傷口。等著吧,就算今日全軍覆沒,也要斬下吐蕃狗的一條狗腿。兄弟你且先等著,說不定我與你就要一同去那陰曹地府。
“侯爺!”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呼喚,牆頭上下來的右武衛軍卒稟報說道:“東北角來了兩騎人馬,指名要找你。”
“誰”
“吐蕃蘇毗茹茹本,結贊!”
“這陰魂不散的老不死!”
趙正放下了沾著藥湯的帕子,惡狠狠地罵。這老傢伙居然丟下了河西要地,親自來了漠北!
趙正沉吟,可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