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
“周家到嚴家的距離並不算太遠,可看周老爺子的狀態,怕不是在雨中跑了好久,而且找人幫忙也應該就近找吧?”
呂秀才的疑問不無道理。
唯一能解釋的是,周士敬從自家一路尋來,直到進入嚴家前,沿途鄉親鄰里沒有任何人願意出手相幫。
可這樣一來又有悖論,南月村民們所表現出來的無不是相親相愛,怎麼可能連一個人都沒有站出來?
趙三元輕聲道:“要麼咱們所瞧見的都是假象,要麼周士敬在撒謊,總之無論如何都要做好準備,我擔心這一路不好走。”
一旁的老劉深以為然,昨夜種種還歷歷在目,是真他孃的邪乎,茫茫多披麻戴孝的村民擇人而噬,白天黑夜彷彿表裡兩世界。
“對了三元,你家老仙兒還沒回應麼?我這邊是一點都沒有。”
“唉”趙三元同樣滿臉無奈,倘若僅僅是自家老仙兒沒反應就罷了,畢竟這是在關內,以前也有聯絡不上的時候。
可連帶著老劉也是如此的話,明顯是出了事,弟子落難找仙家沒毛病,反過來就不一樣了,弟子根本幫不上忙,兩眼一抹黑只能乾等著。
“三元。”
“嗯?”
“沒了”
“啥沒了?”
“嚴家沒了”
趙三元猛然回頭看去,臉色急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嚴府憑空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而是變換成普普通通的土牆,後面不知是哪戶人家。
,!
感受到趙三元的眼神後,老劉和秀才都連連搖頭,意思是這絕非幻術。
“先去周府。”
無論發生何事,他倒不擔心師父和老康的安危,在趙三元心中能鬥過師父的人根本不存在。
一路上謹小慎微,來到周府時,大門上的喜字早已被狂風撕碎,紅燈籠落被刮落在泥水中。
老劉把著大門以防不測,趙三元和秀才並肩向內院趕去,還沒到地方就聽見淒厲的哭聲和獰笑。
從聲音上不難判斷,其中之一正是白天吃席時候有過沖突的牛四。
兄弟二人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挑人洞房花燭夜欺上門來?
砰——
一腳踹開廂房木門。
先看到滿臉鮮血的嚴松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紅燭落地被踩碎,大紅嫁衣的碎片一直延伸到床邊,頻繁拱起的被子蓋不住所有人,幾個糙漢的大半截身體裸露出來。
這般場面無需多言,也知道正在發生著什麼。
利刃出鞘!
怒目金剛!呂秀才的動作更快,他抽出趙三元的雁翎直奔牙床,除了小鬼子,他生平最恨欺辱女人的腌臢。
看其殺氣騰騰的樣子,顯然是要把這幫狗日的全剁了。
奈何。
一把土炮頂在呂秀才的腦門,能清晰聞到槍口中傳來的火藥味。
牛四光著膀子冷笑不已。
“我當是哪路英雄,這不白天吃席的幾位嘛?怎的沒吃飽?也想著天兒黑了來吃新娘子?”
不過是地方豪紳家的狗腿子,竟然也能配槍,簡直匪夷所思,即使是自制的土槍,那牛家的能耐比想象當中還要大。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老周頭總拖著不還,我們總得收點利息吧?看你們幾個不像是普通跑江湖的,我也不願多惹是非,要不各走各的路?”
話說的還算客氣,然而碩大槍口絲毫沒有離開呂秀才的面板,敬酒罰酒,任君挑選。
呂秀才以往跟不少馬匪打過交道,也見識過不少土槍,這東西雖然射程近,穩定性極差,但近距離被轟一槍可比挨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