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聞山像是個無良刻薄的小老頭,話裡話外各種埋汰擠兌。
“你怎知道本門法器!”苗女再次驚愕。
被點出法脈就算了,竟然還一眼認出百草宗代代相傳的法器,要知道百草宗位於十萬大山之內,常年與世隔絕,哪怕是玄門中人都沒幾個聽過,更別說宗門裡最機密的養蠱法器。
倒不是說之前沒外人見過,而是見過的外人都被餵了蠱。
莫聞山笑了笑沒有回答。
何止是知道?
百草宗的前任掌門朱瑾夫人,便死在自己手上。
當初在神龍架上,那老孃們兒就是用這倆鐵盅催蠱,難纏的很。
至於她最終的結局,只能說死相極為悽慘。
火柴燃起火苗。
莫聞山再次點燃菸袋鍋吐了口菸圈,“我歲數大了,不太喜歡打打殺殺,咱們要不都省點力氣?你老老實實坐著,我老老實實抽菸。”
連一個回合都沒走過的苗女知道,再鬥下去的結果恐怕不會有任何區別,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他到底是哪路高人?
自打記事起就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
如此實力,絕對不該默默無名才對。
但不管他到底是誰,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整整十年才搏到一次機會,等下一次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苗女指了指沈仁,“把他給我,各走各的路,以後無論在哪見到你,我都退避三舍。”
“他?”莫聞山拍了拍身旁沈仁的肩膀,“他對你始亂終棄了還是咋地?長得也沒啥出彩的地方,非得要他幹啥?”
“明知故問!”
“不給行不行?”
“不行!”
“你非要用他煉蠱?聽大爺一句勸,有些秘法和傳說就跟老太太的棉褲腰似的,看著挺暖和,其實四下漏風。”
苗女明白莫聞山的意思。
但有些事,必須要去做。
這次行動的幾個人都有各自的目的,自己也有自己的目的。
她只想救活一個人。
哪怕代價是自己的命和無數人的命。
“成與不成是我的事!”
苗女大聲嘶吼的同時,雙眼盡是決絕與狠辣。
事已至此,沒有辦法回頭了。
咔——
她突然擰開兩個鐵盅,分別從裡面扯出血淋淋的詭異生物。
眾目睽睽之下,她竟將它們放入口中硬生生吞了下去。
儘量裝小透明的乘客們看得頭皮發麻。
弄啥嘞啊這?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剛才那倆鐵疙瘩裡冒出來的東西就足夠瘮人,現在又玩埋汰的,小時候家裡沒教過你不能吃不乾淨的東西?
他們不知道苗女是以自身血肉為蠱皿,吞下的還是百草宗煉了百年的蠱毒。
“苗女多情啊。”莫聞山倒是能猜出幾分來,因為這丫頭的眼神,他之前看過類似的,絕對視死如歸。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她吞下這百年蠱毒後再無回頭路可走,必死無疑。
可在死之前,她要承受難以想象的巨大痛苦,比刮骨伐髓萬箭穿心還要劇烈,所有的筋骨皮肉都將祭奠,散發出至毒。
說白了,整趟列車裡所有活物都得死,誰也逃不掉,連莫聞山也不行。
畢竟代價太大了。
“呂家小子,抄傢伙。”
“前輩要啥法器?是不是您的那柄開元通寶銅錢劍?”
“不是,是要用你的金剛鉤。”
“呃....論法力,晚輩的金剛鉤比不上您老的銅錢劍啊。”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