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了供佛燈。」

姜採微窘，低頭借咳嗽掩飾。

阿羅大師神色難得的輕快揶揄：「那敢問姜姑娘，今日的法會，姜姑娘聽懂了多少？」

姜採誠實嘆氣：「其實完全沒聽懂。」

她扭頭看屋外鋪陳的星光，明熠閃耀，宛如銀色長河。她有些煩惱、有些懷念地撐臉笑：「不瞞大師，我自小喜歡打打殺殺，對這些道學、佛學，向來不怎麼聽。對我來說，劍是命，萬萬不能丟；其他的都是輔助而已，不要也罷。」

她竟與一個和尚閒聊：

「那時候門中一上課，聽說要在屋舍裡上，我就絞盡腦汁逃課；聽說要去演武堂上，我必然跑第一名。我的武藝課修行課有多好，文化道法科目就有多差。長老們日日抓著我補課，我轉頭就跑。師兄嘲笑我不斷，被我一揍後就不敢說了。我一直覺得，能打贏就好，附庸風雅，都是廢物們才學的。」

她回過神，對阿羅大師抱歉一笑：「我扯遠了。」

阿羅大師道：「姜姑娘很懷念劍元宮的生活。」

姜採出神片刻，承認：「是啊，有些懷念，但是回不去了。也不知道這一世，算不算好好告別過了。」

她不再提那些，不想多說傷感的話題。她轉話題說起今日的佛燈，又目染笑意，星華在眼中流轉：「我是聽說三河川的佛燈很靈，才來試試運氣的。大師不用管我。」

阿羅大師問：「姑娘為自己供佛燈？」

姜採咳嗽一聲，眼神微飄。

她字正腔圓，一本正經：「為重明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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