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黑眉擰得更深了,語氣帶有質問,“什麼時候摔的,很疼吧,為什麼不告訴我?”
許嫣心虛,垂下眼眸避開他的審視,扭捏著抽出手腕。
“我覺得沒事,就一點小傷而已。”
“沒事”,“就”,“而已”這幾個字聽在陸辭耳裡尤為刺耳。
他盯著許嫣心虛的臉蛋,還能不明白她什麼心思。
“你應該告訴我的,儘管是小傷。”
“那不是顯得我太矯情了……”
許嫣小聲地嘟囔一句,下一秒,下巴被冰冷的指尖挑起。
對上男人那雙黑沉的眸,她眨巴眨巴眼睛,捲翹的睫毛如蝶翼般靈動,粉唇淺淺彎起,似乎是在討好。
陸辭瞬間沒了脾氣,唇抿得緊。
“你矯情的事,又不是一兩件,更不差這一次。”
他的意思是在說,許嫣以前可矯情了,動不動就跟他撒嬌,拍戲累了或者受點小傷都會打電話向他求安慰。
許嫣眼神微變,漂亮臉蛋忽地湊上前。
“好嘛好嘛,那怎麼辦啊?我現在手好痛哦,腰也有點疼,你要不要安慰我一下?”
腦袋往他胸前拱動,陸辭的心軟成一團。
“我出去給你拿點藥。”
“不要。”
許嫣摟住他的腰不讓走,“可是我想讓你陪著我睡覺,我好睏,我不想塗藥,過兩天就會好的。”
說完,她打著哈欠,身體往被窩裡溜去,順帶抓著陸辭一起躺進來。
“睡覺睡覺,明天再說。”
陸辭想掰開她的手,被她扣得很緊,無奈,他只好一同睡下。
這是一個多星期以來,陸辭睡得最沉的一次。
反之許嫣,就沒那麼好了。
她一直想著江雲晚和許銘澤的事,導致天一亮,確認陸辭睡得沉,就悄咪咪地爬起床出去。
許嫣回江雲晚那兒,以為她沒還醒,不曾想人家睜眼看著天花板,姿勢平躺,格外安靜。
“晚晚,你就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江雲晚沒出聲,就那麼發著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許嫣不好再出聲打擾,但也沒有離開,坐在椅子上守護。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陽的光溜進來,才聽見江雲晚說話。
“嫣姐,我想通了。”
她的聲音非常沙啞,又無力。
許嫣噌地站起來,“你想通什麼了?”
江雲晚轉過一雙無神又悲哀的眸,說:“我想通了,不管許銘澤什麼時候醒過來,我都要陪著他。”
伴隨她的話音,一滴長淚滑出眼角。?
“我要陪著他,直到他醒來為止。”
“都怪我,好好地非要為難他,要不是我說……我說……他就不會……”
江雲晚說不下去,失聲痛哭。
許嫣眼眶泛紅,去找了條毛巾打溼,給她擦臉。
“晚晚,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你別太自責,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往好的方面想,醫生不是說了,醒來的機會很大,只是時間久一點,說不定阿澤明天,後天就醒過來了呢。”
江雲晚點點頭,“對,你說得對,許銘澤那個大混蛋,我還沒罵夠他呢,他必須要給我醒過來。”
看樣子她的調節能力還行,許嫣多少放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