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
松葉奶奶微微驚愕看著陳更狼吞虎嚥著一大盤壽司,臉上凝重的褶子有些鬆弛。
“能吃說明身體就快好了。”
松葉淑女的雙手捧著飯糰細嚼慢嚥,見陳更雙眼目光如炬的看她,歪頭一笑,人畜無害。
“吃飽了,圓子約我去看藍海,鍋碗就拜託陳更哥哥了。”松葉穿著和服起身,手上帶著銀鏈,頭上彆著那隻最喜歡的金穗釵,還有一片金閃閃的葉子叉在發縫,略顯貴氣。
陳更吃驚這丫頭不施粉黛就這麼漂亮,可惜表裡不一,自己差點都被騙過了。
松葉奶奶看著陳更望向松葉的背影,抿嘴笑道:“我去洗碗了,你要跟著去看看嗎,年輕人都喜歡去那裡,每年就只有十幾天。”
陳更笑著搖搖頭,低頭收拾著桌面的餐盤,走到廚房擰開老式水龍頭,開始認認真真洗碗,比大學收拾髮型都認真。
洗完碗筷,陳更雙手微微發紅發熱,他來到屋簷下,看見奶奶在那裡輕輕搗著一碟沉香。
一屁股坐在地上,陳更很自然的從松葉奶奶手裡拿過鐵黎木杵,一下下悶響聲響起。
松葉奶奶起身離開,很快提著茶水過來。
兩個小杯子呼嚕嚕斟滿甜茶,陳更驚喜道:“好喝哎,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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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櫻花茶,松葉小時候就很愛喝,她的父母也是,唔,老頭子也是,他們都說我釀的花茶好喝。”松葉奶奶得意炫耀著,如數家珍的講著以身的故事,和花茶有關,和家人有關。
嘭嘭。
陳更用力搗著手中沉重的杵,雙臂已經整個麻掉。
“松葉雖然在我面前乖乖的,可是她父母在大海去世,所以她其實很叛逆,不過也不錯,起碼從小都是別家的小子父母上門告狀,說松葉欺負他們孩子。”
“……”
“就可惜隴草了。”松葉奶奶皺起眉頭,似乎這是唯一讓她頭痛難以放下的事情,“隴草在床上躺了五年了,他比松葉剛好小五歲,請了上忍來看過,但是都沒有辦法診治。”
“唔,你和他們姐弟兩父親有些像呢,尤其是眉毛,這些天沒少受氣吧?”
陳更搖搖頭:“松葉是個很可愛的姑娘,隴草也很好,會好起來的。”
“借你吉言嘍,你胸口的圖案可是和我們山下家族供奉的家神符號很像呢,說不定真的會保佑隴草。”
陳更揭開衣服,指著鼎紋說:“是這個嗎?”
松葉奶奶認真看著,隨後又認真點頭:“是這個圖案沒錯,你稍等。”
松葉奶奶走進中堂的祠堂,幾分鐘後去而復返。
“你看看這個東西,這是我們祖上到現在一直祭祀的。”松葉奶奶把一張畫著鼎紋圖案的羊皮卷遞給陳更。
陳更指肚輕輕摩擦在羊皮捲上,一股淡淡的木香鑽入鼻孔,久久不散。
陳更仔細觀察,驚訝發現羊皮捲上的青銅鼎紋路和陳更胸口的鼎紋如出一轍。
當初金炎洗禮,體內所有力量都被煉化透徹,包括青皮,可現在從藏血經開始,這些傳承霸道的力量開始脫離掌控,並且更加強大,猶如被石頭壓著的小草,裂開石頭野蠻生長。
而鼎紋來自金剛百裂變,也就是最早在鐵樹林鐵梨花上獲得的傳承。
他隱隱感覺,這張羊皮卷可能跟紫金變有關。
因為他的元識已經察覺到體表的面板已經隱隱泛青,血液開始沉重如銀漿鉛汞,骨骼也開始染上一層金紋。
“奶奶你收好,這東西很重要。”陳更合攏卷軸,將羊皮卷遞給她。
搗好香料,他去倉房隔離分置好,出去後,打一盆熱水,擰乾毛巾,走進旁邊的房間,去給沉睡中的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