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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部分

鄭家的奴僕在茶鋪裡喝著苦茶時,突然眼睛一亮,就見署衙正門口,一名半大的少年穿著一身藍色的直裰,帶著四方平定巾,一副讀書人的打扮,跟著一名五十多歲的師爺一起說笑著走出來。

“就是他!”

鄭家的奴僕興奮的站起來,跟著賈環、李師爺離開分守道署衙。而後,有同伴去盯梢,他則是飛快的跑回鄭家報信。

揚州的園林多為鹽商們的別業。鹽商們的住宅通常都在揚州城內。鄭家亦不例外。下午時,鄭文植正在家中和朋友喝酒。作為大鹽商的長子,將來註定繼承這份家業,鄭文植並不缺乏朋友。酒席間,議論的也是最近鹽法、謠言等事。

鄭文植三十多歲的年紀,圓臉隆鼻。細看起來,容貌堂堂,但三十多歲的人,臉上帶著紈絝公子哥的傲慢、輕浮的氣質。令人對其第一印象不會太好。此時,他抱著坐在腿上的一位美人,打著酒嗝,對朋友們道:“別看姓賈的那天在平遠堂大出風頭,又把羅相公給罵走,但是我要他跪在地上求我。”

有一名長臉的青年湊趣道:“鄭兄這話怎麼說?”

鄭文植不屑一顧的道:“楊運使已經上書彈劾沙大參。所以,別看他現在躲在分守道署衙裡,等幾天,我就能讓他好看。罵我,嘿嘿,城裡有樓館收兔兒相公吧?”

佈置的精緻的客廳之中頓時鬨堂大笑。美人兒們嬌嗔。有人說:“那是有功名的讀書人。”又有人道:“怕什麼?這才是大丈夫所為,有仇報仇,快意人生。”廳堂之中驕狂、得意的氣氛渲染著午後的時間。就彷彿這是某個平常的下午,說著平常的事情。然而,舉人是可以隨便抓的嗎?

這時,一名藍衣奴僕快步進來,在鄭文植身邊彙報道:“大爺,那姓賈的剛才出了分守道署衙。”

鄭文植眼中精光一閃,冷笑一聲,擺擺手,客廳之中安靜下來,大聲道:“諸位兄弟,那姓賈的小子從烏龜殼裡出來了。我今天請你們看一場好戲。都隨我來。”

“好!”鄭文植的十幾個朋友們都是高聲叫好,個個神情興奮。客廳之中聲音嘈雜,彷彿某種好戲到了高……潮一般。十幾人發出的聲浪一陣陣的衝擊著屋頂,就像是沸騰的開水。

鄭文植哈哈一笑。

就在這時,“嘭!”一聲巨響從外面傳來,哪怕是隔著眾多屋舍也能聽得到。

客廳之中立即安靜下來。就彷彿所有人給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下來。淋的透心涼!

十幾名公子哥、文人、幫閒面面相覷,看向鄭文植。鄭文植圓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就這樣僵著。心裡的憤怒噴發出來,臉上的神情陰鬱,咬牙切齒的吼道:“怎麼回事?”

客廳內的鄭家奴僕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有機靈點的奴僕想要出去打聽情況,這時就見一名管事裝束的男子連滾帶爬的跑進來,“大爺,大事不好,你快跑吧!”

鄭文植暴怒的上前一步,將何管事的領口給拎著,“到底怎麼回事?”

何管事哭訴道:“江都縣沈縣令帶著二十幾個衙役、班頭來捉拿你和瓊姨娘。說是要審查舊案。破家縣令啊!”

鄭文植眼睛在瞬間黑了幾秒,心裡湧起一股涼氣,憤怒的情緒飛快的消退。當年邱家的滅門案,就是在沈縣令手中審的。鄭家託了關係,好歹才算結案。怎麼又給翻出來?

客廳裡的十幾個人聽完何管事的話,都像是木雕一般的呆住,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跑啊!”一干人就想要丟棄鄭大少,各自逃命。然而,密集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幾個跑的快的給衝進來的衙役打翻在地上。一群人湧了進來。將廳中眾人團團圍住。

片刻後,幾名主事的人走進客廳。為首的是身穿七品官服的沈知縣,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白臉劍眉,臉色肅然,眼神從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