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較大了。
花樓女子雖然屬於賤籍,但畢竟也有基本的人身權力。尤其還是在都城,敢當街搶人的橫山貨,就算是太子都不行。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區區一個上護軍又算得了什麼。
這事聖人決定親自過問,鄭西元便就等著中書省的回函,以此來決定對趙正的處罰建議。說來說去,該怎麼罰,還得是聖人說了算。
此時已是五月,天氣逐漸悶熱起來。大興宮內地勢低,熱氣揮散不去,便更顯燥熱。興慶帝敞著衣領,坐在桉後,侍婢們扇著涼風,汩汩而來。
趙正進了甘庭殿,行禮問好,興慶帝抬頭看了他一眼,招呼了一句:“坐吧。”
他將手中的奏表遞了過來,高隆盛轉交給了趙正,興慶帝道:“憲臺參你強擄青樓女子,這事你作何辯駁?”
趙正看了一眼高隆盛,俯首道:“臣不做辯駁。”
“你是死鴨子不怕開水燙嗎?”興慶帝笑了起來,“在安西時,你手下擄了美女四十名,這事我暫且就不追究了。可怎麼到了長安,還是這般死性不改?你就那麼喜歡美女?”
趙正搖頭:“陛下明鑑,玄甲軍在莎車、疏勒俘獲的西域女子,與臣無關。乃是受安郡王所託。陛下,這事他真怪不到我頭上!”
“你就推吧!”興慶帝道:“安郡王在長安,我為何就沒聽說他要了四十名西域女子?你在安西,賞功賞得勤快,賞錢賞人。這原本無可厚非,可這事上不得檯面,一旦讓憲臺參了,那就一定要有個說法。不是我要為難你,就蘭桂苑這粗魯之事,傳揚出去,天下士子都要笑話你趙元良吃相難看。這兩位娘子當真長得國色天香,讓你趙元良不顧犯忌?”
他說這些花時,語氣十分柔和。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否則方才也不會因為那長口水官司而忘了這事。只是作為皇帝,他也需要給旁人一個交代。御史臺的參本,是拒不得的。
趙正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聖上!臣請耳談!”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須如此隱秘?”興慶帝“哼”了一聲,“也罷,你大概也覺得事情鬧到朝堂上,臉皮遭不住。既是想說些不能讓旁人聽的,我便依你就是!高隆盛,帶她們下去罷!”
“喏!”高隆盛見聖人對趙正親切如此,想來也是因為他救了聖駕,聖人心中對他存在感激之情,又因安郡王的原因,對平涼趙氏也有了一層不一樣的關係。此時在殿內伺候,卻顯多餘了,於是招了招手,帶著幾個侍婢告退而出。
“人都出去了,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就說罷!”
“是,陛下!”趙正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冊子,站起身走到桉邊,跪坐而下,與興慶帝面對面,“這是安郡王在長安安插的暗樁名冊,聖人請過目。”
“暗樁?”聖人眉頭一皺,接過名冊翻了翻,“朕記得,倒是有這麼件事!”
趙正便笑,這裡沒有旁人,聖人你就不要再演戲了。安郡王在劍南養傷時,訓練皇后侍女為暗樁,潛伏長安。你要說這事趙玔不知道,那不是在湖弄鬼麼?安郡王的價值在何處?為何讓聖人如此器重?還不是因為他遍佈大唐角落裡的各處暗線以及安郡王當年打下的人脈基礎?
安郡王或許是個陰鷙、狡猾、詭詐之人,做事方法也不同常人。但他的心思全是為了大唐,若是說他在暗地裡養下這許多暗樁,聖人會毫不知情?
這些人,為了大唐捨生忘死,建立了不朽的功勳。聖人領劍南十萬強兵固然百戰不殆,但這其中,就沒有一丁點安郡王暗線的功勞?就如趙元良在安西,若是沒有梁珅,他大概也要死無葬身之地。既然趙正知道梁珅的存在,那聖人便就一定知道安郡王暗樁的存在。
這事很難理解?
只不過,趙正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