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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好。”

“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可以繼續合作。”

“行。”穆薩答得很爽利。隔了一會兒,他音調微降,猶豫著問道,“這電話,怎麼是用cece的號碼打過來的?”

教授瞟了一眼我,樂呵呵笑了兩聲,“我手機沒電,她剛好就在我旁邊,就借用了一下。”

“哦……”他聽起來很是失落。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艾默丁教授看了一眼桌上未完成的工作,已是沒了講吓去的興致,便把話頭拋給了我,對著電話說道:“你是不是要跟cece說話?我把手機拿給她了。”

言罷,還不等穆薩回答,教授便徑直把還在接通狀態的手機遞給我,擺擺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撤回擴音狀態,把手機貼在耳邊,輕輕地退出了辦公室。就在這層樓的走廊盡頭,找了一個安靜的靠窗角落,對著電話沉默。

他也沉默著,沒有結束通話。

窗外,地面上有稀稀落落的行人,穿行在寬闊的水泥大道上。我專心致志地看著,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用更久的沉默與他抗衡,但時間滴滴答答地走,我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率先開口。

我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那,我先掛了。”

“嗯。”他輕聲應下,像是早已預料到我會這麼說,絲毫沒有驚訝。

他這樣順從寡語,我反倒有些不忍心,本著禮貌的態度,又多問了一句:“你的病好些了嗎?”

“好些了。”

“那就好。”

再次無話。

我閉上眼,咬了咬下唇,下狠心要就此結束通話電話。沉默的壓迫中,我慢慢把手機從耳邊撤離,突然聽得他綣繾萬分地說出一句話:“我正聽著你的呼吸。”

我驚得手指一顫,本想掛機的手一下子沒拿穩,手機“砰”地摔在地上,螢幕碎裂的聲音刺耳無比。

驚悸之餘,我趕緊撿起手機檢視。摔得太狠,螢幕已是斑駁愴然,一小片一小片的玻璃搖搖欲墜。就像我和穆薩之間這點微不足道的感情,脆弱易碎,不可修補,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無能為力。

蹲在這個安靜的角落,看著腳下一地的碎渣,想著穆薩方才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正聽著你的呼吸。”隔著空間的距離,這是一句多麼纏綿悱惻的話語,可也只能隔著電流聽一聽而已,不能再給彼此更多了。

傍晚抽了個時間,我去專賣店裡修手機,本想讓連翩陪我一起去,她卻不在房間。我又去敲尹千言學姐的門,她卻說她正好有事,不能陪我一塊。無法,我只得獨自一人前往。

我倒不是擔心晚上女孩獨行會遇到危險,只是突然間覺得有些孤單了,突然渴望在鱗次櫛比的高樓中,有個人能夠陪我走走。迪拜是一個沒有冬天的城市,這裡只有兩種季節,夏季和即將夏季。陽光和沙灘是永恆的主題,總有人在紙醉金迷裡沉陷。來迪拜之前,我曾在網路上看到過無數有關這裡的浮誇新聞,我曾以為只要來到這裡,我也可以過上這樣的生活。可是我錯了,我依然是我,循規蹈矩。唯一一件出格的事便是愛上了一個阿拉伯男人,而他快要結婚了,請柬就靜靜地躺在我包裡。

走在大街上,十二月的夜晚也開始涼颼颼的,刮進骨頭裡,滿心的空洞。轉眼間,來這裡已經四個多月了呢,再也不像初到的時候,從白天的灼熱熬到夜晚的炎熱。我順著大路靜靜地走著,用外套裹緊了身體,突然聽到身後一陣急促的小跑聲,下意識地轉過頭一看,竟是雲宇樹。

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如釋重負:“總算追上你了。”

我奇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尹千言告訴我的啊。”雲宇樹笑了笑,“她說你要去修手機,告訴了我地點,我就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