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你的心瞬間通透。現成的小汽車你不坐,非要造這份罪!”
“你看上去,糙糙無心,其實你是個與你外表截然不同的人,可惜了!”
“沒什麼,我為了我兒子,我的女兒,放棄一些東西,走到另一條道上,我覺得值!”
“老六,我這麼來,是不是太唐突了!?”
“我倒是不覺得,你心中有坎,這坎有點大,你還不能把握,你想聽聽黃老闆意見,不過相同的話,從皮鼓嶺到響水壩,你已經問上十幾遍!”
“我有嗎?”齊泊年恬淡笑笑。
“只多不少!黃老闆這個人,八面玲瓏,雖這樣,對這樣朋友,可以完全可信!”
馬車從坑坑窪窪走出來,路道平坦許多,太陽放肆地灼熱,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心卻象相交的齒輪,對挫著,轉動著。
笛聲,不是羌笛,是普通的竹笛,一曲悠揚,從旁邊的溝壑中傳出,聲聲入耳,聲聲跌宕,聽得見老牛不耐煩且無可奈何的聲音,心就亂亂生草,比草長得快,比草更亂,礦是齊家幾代人賴以生存的體缽,如果賤賣,就是割肉,血濺著,心空著,上上不得,下下不得,卡在卡子上,心哆嗦著。
劉中天在門前,迎接了他們,把車子趕進偏院,讓人卸了,就領著兩個人去了暖屋,黃興忠正在擦槍,陳梅梅正在絮叨,見有人來,忙緘口,林梅插不上話,就走出去。
“黃大老闆,有日子沒見了,怪不得你這樣忙碌,你這莊園裡這麼多事,冒昧打擾了。”齊泊年一邊拱手,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齊兄,你能在百忙之中,來到寒舍,我非常高興,待會兒帶你看看:我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都幹了什麼?”
“我首先聞著酒香,酒廠不會就在附近吧?”
“家後院,隔道牆!”
“太太,這是礦上的齊老闆,我朋友!”黃興忠把槍丟在沙發上,“齊兄,不要客氣,請坐!是哪陣颶風把你這尊大神吹來了?”
“就東南風!你不去,就不許我來?”
“還在忙礦上的事?你咋就一根筋,跟自己擰巴上了?”
“黃老弟,一言難盡呀!”
“來,請喝茶!”陳梅梅分別每人倒上一杯茶。
“喲,又有客人?”百合伸下頭,吐吐舌頭,扭頭要走。
“百合,你告訴陳師傅,多加四個菜,上葷的,把我的季花魚和刀魚燉了,上天人送我的!”黃興忠說的是劉崑崙,但沒有指明,是湖河幫龔格送的,在水盆中,鮮活著。
“哎!”百合應一聲,伶利跑出去。
“齊兄今天不會專門為我送炭來的吧?”
“我遇著坎了,過不去,找你討個說法!”他看看劉中天和陳梅梅。
“沒事,自己人,可說!看我一言能不能幫到你,以前都老六來,今天你能來,我太高興了。”
“我礦上的事,日本一直讓我轉讓,你知道的:礦是我的根本,我搞了二十多年礦,我的專業就是礦,把礦轉給他們,我後半生幹什麼?我苦惱這個,過去有柳主任罩著,我心裡還有些底,這柳主任如今不在了,連白縣長拿日本人也無著,看看,柳主任這都去了一個多月了,至今……?”
“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兩害相比,取其輕,聽我一句勸:舍了吧!別捨命不捨財,但要在價格上有所保留,對礦上資產請個專家評估一下,差不多就得了,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所有水田,我全賣了,如果戰端一開,一切生活秩序全被打亂,至那時,你說我是保命,還是守著這些累贅在那裡哭爹喊娘?但礦上一切資料一定要收好,將來或許有用!”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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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透了,聽弟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