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一帶嚴陣以待,據內線訊息說:最遲天亮後他們會全線進攻,至於是哪一支聯隊,還都在猜測之中。”
“臨江縱隊是個什麼情況?”
“臨江縱隊下轄三個旅,編制較為健全,還有個獨立旅,最保守估計:恐怕也有上萬人,要不然,當初是怎樣一舉拿下縣城的?”
“他們都有哪些具體困難?”
“還是老問題,缺槍少彈,缺醫少藥,那附近有個兵工廠,條件十分簡陋,大多依靠手工,上點檔次的東西,他們生產不了!” “江茂同志,這樣下去不行呀!補給跟不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想辦法,幫他們一下!” “老胡,你也知道我們交通站情況,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個人,好在我們和這裡十幾里路開外白家溝游擊隊還有聯絡,他們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上幾天,我們聯合扒了一段鐵軌,襲擊了鬼子的運輸隊,但鬼子加強了烏望江那邊防守力量,他們的摩托艇、衝鋒舟就在江邊,巡邏隊每隔半小時,就來回一次,跟本無法靠近。” “我會和三春同志反映你們的實際情況,龍澤縣的國民黨部隊什麼動向?” “我估計他們早已趕到這裡了!”顧一凡說。 “除了劉新軍的三團,大部分抽調到臨江,臨江之戰,在所難免,根據我們的情報,連西涼縣方面也派出相應支援,由於路途遙遠,他們還在路上,這是強震同志傳來的訊息。”尹紅梅說。
凌晨,淅淅瀝瀝一夜的雨,已經停止,樹葉上還在滴答,溝溝壑壑裡,水聲如笛,東方牙出一道桔紅,潮溼的煙霧在瀰漫,烏望江的烏龍潭邊,一邊忙碌,蝮蛇溝那裡熱火朝天,張浩澤顧不上衣服上的水,和士兵們掄著小鐵鍬,挖著潮溼的紅土,往溝壑沿上培土。
“張團長,敵人會不會不來了?”有人問。
“沒有這種僥倖,該來的總會來,聽?什麼聲音?”他放下鍁,支起耳朵。
“哪有呀?你臆症了吧?”
“都快蹲下,敵人的飛機來了!快!要快!”
“哪有呀?我看都看不見!”士兵還在東張西望看天。
張浩澤一下子撲倒他,扯一下頭頂上的油布,往下一縮。轟轟隆隆的響聲就漫過頭頂,“呼-----”一聲呼嘯,一聲長嘶,轟!伴隨著爆炸聲,地動山搖,嗡!天在塌,地在陷,樹林那邊,爆炸聲此起彼伏,巨大的爆炸聲,整棵樹都被炸上天空,這樣的爆炸,差不多持續四十分鐘,磚窯那兒整個炸得粉碎,被拋上半空,張浩澤感到懷中計程車兵在瑟縮發抖,全身痙攣,腳下是被毒藥毒死的成千上萬只毒蛇,還好他們都穿著軍靴。不斷有泥土和其他爆炸物,落在頭頂的油布上,他閉上眼,拍拍那些士兵,“沒事的,閉上眼,什麼也不要想,就會過去的,閉上眼!”張浩澤聽到噼叭燃燒的聲音。
“不好!岸邊有大火!”張浩澤從半蜷縮狀態中,順著溝壁往上,站直了身子。
飛機終於帶著響尾蛇般的呼嘯,劃出波浪般的圓弧,鳥一樣飛走了,掀天油布一角,浮土和大塊炸片就掉下來,終於伸出頭,呼吸一下,燃燒的濃煙,象大霧瀰漫過來,“快都上來看看!”他兩手卡的溝沿上,一縱身跳到地上,不能看:滿目瘡痍,不能聞:燃燒的廢氣,象雲一樣飄,完整的世界,頃刻之間,化為灰燼,有不少東西,炸到江裡,岸邊江裡,到處是碎塊,還好,除了陣地被炸塌外,人員並沒有傷亡,這樣的場景,讓人瞬間頹廢,磚窯不僅夷為平地,還炸出深深的坑,這樣的毀滅,讓人膽顫心驚,如此驚人的破壞力,就在短短几十分鐘。
“敵人的艦船馬上衝過來了,把炮從斜坡推上來,隨時準備戰鬥!”這時,叮鈴鈴……電話聲,如同暴風驟雨響起來。
“張團長,師座電話!”
“好的!你,還有你們,清理一下戰壕,我去桃花塢那邊看一下李團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