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不住地打顫。
「好了。去做吧,你也沒別的路可選。」他的語氣軟了下來,像是在哄孩子睡覺:「我這是在幫你,也只有我能幫你,你不信我,那你還想信誰?別忘了你做過什麼……」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往往輕的比一句話還淡。
劉江波的辦公室門開了,林媛背著包從裡面出來,迎面撞上了來交作業的班委,班長是個有點矮胖的男生,班裡都知道他暗戀林媛,一下迎面撞見他的女神紅腫著眼睛,在樓道飄著像個幽魂,班長一驚攔住了她:「林媛?怎麼了?你出什麼事了?」
林媛一抬頭,慌張地擦了擦臉頰的淚痕,連忙遮掩:「沒事,我沒事。剛剛和我媽,我媽打電話來著。」
「啊……」班長躊躇著不知道該說什麼,「阿姨的病……我也聽說了,要是需要錢,我可以借給你一些,我平時做兼職家教也賺了不少,你要是需要我也——誒?林媛!林媛!」
林媛沒等聽完班長的話就拐彎下樓了。
「……今天怎麼了這是……」班長撓撓頭,不小心瞥見她沒蓋好的包裡露出一點黑色塑膠袋的邊緣,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轉身去交作業了。
張庭山在自己辦公室裡畫的昏天黑地的。最近求他的畫的人太多了,以前門可羅雀,現在說門庭若市都是輕的,屋裡像春運似的一波一波的來人,不光是來求畫和求合作的,還有各種影片平臺的合作商,甚至還有各種代言的廣告商,最離譜的是一個油頭粉面的矮個子男人,夾著油乎乎的公文包眯縫著眼不聲不響地觀賞了張庭山的許多畫稿,行家裡手似的端詳的非常仔細,最後才說自己是土雞蛋的經銷商,想找張庭山做個代言,順便給他們的地區旅遊做做宣傳。
更離譜的是,張庭山最終在無數幾乎要接近天價的廣告費中,還真的選了這個土雞蛋代言。甚至還給他們山村畫了山水畫。
就在用一身滑稽的黑西裝和紅領帶彆扭地拍完廣告後,張庭山才知道他的寶貝學生這幾天沒來學校也不接電話是因為他跳樓了。
聽到訊息張庭山差點沒當場撅過去,他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小兔崽子怎麼敢幹這種事情!」說完就夾著包穿著那身滑稽的衣服頭也不回地衝出去,去推他停在門口的破腳踏車了。
然而沈堯在病房躺了幾天,扎針換藥,疼得他一個小少爺天天忍眼淚,幾乎見人就嚶嚶嚶,一口一個「護士姐姐」的叫著,我見猶憐的小模樣騙過了全病區的護士,所有的護士姐姐幾乎都想慕名來參觀一下這個住在高階病房卻因為跳樓受傷的小帥哥。這裡面聽著就像有故事。
老許天天帶著外賣和各種吃食來給沈堯開小灶,都是奉了「聖旨」的,他可不敢怠慢。
沈堯又想吃這個又想吃那個,吃了甜的還想吃鹹的,弄得老許總是跑前跑後,伺候少爺,但往往到最後吃完沈堯也不知道滿意了沒,總是不甚高興地噘噘嘴,躺下也不理他,好像還是不滿意。
真摸不透這少爺現在什麼脾氣。
直到傅明衍帶著秘書來看沈堯,沈堯連食堂毫無油水的湯麵都吃的津津有味。
傅明衍看他吃的毫無形象,左手又包著不方便,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他嘴角的湯漬,卻被沈堯一口咬住了手指。
傅明衍和他對視著。沈堯毫無退讓的意思。
老許見狀,拍了拍秘書的肩,把他叫出去了。臨走還不忘帶上病房門。
「鬆口。多久沒吃肉了?」傅明衍還有玩笑的心思,沈堯哼了一聲,撒開了牙口,繼續吃自己的面。
「我讓老許給你買飯,他就給你買這些?」傅明衍把紙巾扔到垃圾桶裡。
「可不是,他什麼都不給我吃,就是他最過分。」沈堯憤憤地喝了一口湯,眼角瞥到傅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