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用散兵的繃帶纏住了手腕傷口。當時血止得很快,她還在想不愧是愚人眾。
如果不及時清除,夢魘會逐步干涉到現實。
這就是影響到現實的開始嗎?
黎昭稍顯煩躁地關上水龍頭。她低頭打量那個神紋,很淡的顏色,不仔細看辨認不出來,但是很有存在感地從肌膚上生長出來,霸佔到幾根青筋上。
太奇怪了。這種感覺。
像是被什麼人標記的所有物。
她壓下這些念頭,開始忙自己的作業。直到夜晚降臨,躺在床上。
今晚不需要去做委託,白天發生的一切旋轉木馬一樣地迴盪在腦海。
委託的男生問她,為什麼她好像就很快能分清現實與夢境。
神裡綾人也提過,如果有一天她會混淆現實與夢境的邊界。
細細碎碎的回憶,死魚鱗片一樣反射出光芒。
黎昭無言地閉上眼睛。
睡覺。
在幻想與虛妄交織構建的夢境裡,沉浸在自己掌舵的世界。而承載著一切重要的地基,如冰雪般消融,又不甘心地重鑄。
黎昭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沒做過什麼夢。
她的夢崩潰又重構,建起又摧毀,反反覆覆,經年累月。
所以她向來一個人,往後也可以一個人。
她喜歡太陽,太陽不需要藉助任何人的光。
沒有委託的日子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做夢。黎昭在夢裡也很清醒,握著匕首來回比劃,閒逛了很久。她是沒有看路的,以至於完全沒注意到地面上塌陷了一個很深的洞。
她一下子就掉了進去。就像愛麗絲掉進了兔子洞。
本來以為是尋常不過的夢境再度坍塌,睜開眼睛的時候居然出現了一個金黃色,正在盛開著的小花。
黎昭揉揉眼睛,覺得自己看錯了。
這花她當然認識,它並不特殊,甚至很普通,只是生命力很頑強,生長在各處。她在旅途中見過許多次,直到後來總是下意識地忽視掉它的存在。
可是。
這是甜甜花。
黎昭古怪地盯著。
什麼意思嘛?到頭來好不容易有一個夢,怎麼是在提瓦特啊?
黎昭研究了一下甜甜花,她還沒有這麼認真地觀察過它,然後她毫不猶豫地就把它拔了出來。
一個噴著火焰的傢伙立馬從土裡竄了出來,帶起掀飛的泥土,氣勢洶洶向她猛撲過來。
黎昭往後謹慎地退了一步。
是你!騙騙花!
紫黑色的天空降下雷鳴。
悽苦的風穿梭在耳邊,黎昭抬頭往四周看了看,四面環海,島嶼連成一大片。
她才反應過來。這是稻妻吧?
大霧瀰漫的孤島。
騙騙花還在瞪著她,黎昭手腕翻轉,小巧的匕首浮現在指間,她高高舉起,刀鋒對準。
這時眼前突然閃過明亮的光。
手腕內側的神紋亮了起來。一閃一閃,像一雙正在眨的眼睛。
黎昭明顯地愣了一下,騙騙花立即就對準她噴射火焰,她的胳膊被誰用力地扯了一下,勉強躲開了攻擊,只是後背還是刮到了。
黎昭收起匕首,扭頭看向幫忙拉了自己一把的人。
“怎麼又是你啊。”等到看清那個人的模樣,黎昭忍不住說。
白衣的少年掀開帷簾,堇色的眼眸注視著黎昭,因為這句問話而感到由衷的不解,禮貌地問:“我們之前見過嗎?”
黎昭呆愣在原地。
他沒能等到回答,困惑地歪了歪頭。像一隻探頭探腦的貓咪。
……可愛。
黎昭用力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