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是我的二舅子,我被砍頭,令妹變成了寡婦,你怎能不哭?”
“你……你把舍妹……”嶽琳變色狂叫。
“令妹目下該叫艾岳氏了,她很不錯嘛!”
嶽琳大吼一聲,拔劍瘋狂上撲。
艾文慈一聲長笑,倒飛兩丈,扭頭便跑,一面叫:“好傢伙,你這小子存心不良,追殺妹夫存心要你妹妹做寡婦麼?”
嶽琳氣得幾乎要吐血,咬牙切齒狂追。妙峰山三刻客十分了得,超越了嶽琳,奇快地尾隨急追,不久,便追了個首尾相連。
追得最快的是崔仁,已接近至丈內了。
驀地,前面的艾文慈扭頭叫:“老兄拔劍,準備接招。”
崔仁沉得住氣,冷笑一聲,腳下一緊。
白影倏止。劍光如匹練,長笑震天,無數劍虹瘋狂回頭猛撲,風雷驟發。
崔仁大駭,行家一伸手,便知有盡有,他三兄弟號稱三劍客,劍上的造詣定不等閒,一看攻來的劍影和聽到的鳴聲,便知遇上了可怕的對手了,向側一躍兩丈,旋身、拔劍、進步、出招一氣呵成,果不愧稱劍道高手。
“錚!吱嘎嘎……”接劍與錯劍的振聲刺耳,劍虹飛射,人影急進,艾文慈展開了絕學,以氣吞河獄銳不可當的絕招搶攻,劍似狂龍。人如猛虎,衝刺再衝刺,綿綿不絕,直攻胸腹要害,緊楔不捨,不令對方有喘息的機會,搶盡了先機。
崔仁這位劍術通玄的高手名宿,嚐到了受人控制的苦味,對方兇猛絕倫如驟雷驚電船迅疾的劍影,如同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直攻胸腹要害,擋不住封不住綿綿不絕,每一劍皆危機間不容髮,他只能後退、閃避、封架,後退閃避……完全失去了還手的機會,只片刻間,被迫遲了五六丈之遙,這期間,他連回敬一劍的機會也沒抓住。
劍虹倏止,白影破空而飛。
崔義崔信到了,但艾文慈已遠出十丈外,狂笑聲震耳,白影冉冉而逝。
“不可遠追!”是崔仁的低喝聲。
兩人倏然止步,向兄長看去。吃了一驚。崔仁臉色蒼白如紙,滿頭大汗,持劍的手仍在發抖,雙眼光芒已斂,湧現極端疲倦、恐懼、灰心、頹喪的複雜感情,胸腔之間,共出現六個劍孔了,劍孔的部位是左右期門。
璇璣、七坎、丹田,無一不是致命的要害,但僅是衣褲現孔,並未受傷。
“大哥,怎麼了?”老三崔信駭然問。
嶽琳與其他同伴,先後到達。
崔仁長嘆一聲,顫聲說:“艾文慈劍下留情,愚兄九死一生。練劍四十年,自詡天下無敵,今天,我可是大開眼界,如夢切醒,在他狂風暴雨迅雷驚電似的驚人奇速襲擊下,我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天知道他年紀輕輕是如何練成的好身手?弟弟,我們回家。”
他收劍入鞘,轉向目定口呆的嶽琳苦笑道:“嶽賢侄,你說艾文慈的藝業不如你,只是狡猾如狐機警絕倫而巳。但我可以確定地向你保證,即使你再苦練半甲子,還不配和他一拼。敗軍之將不足言勇,愚叔身上共中六劍,每一個劍孔,皆說明我曾經死過一次,也表示我欠他一份情。
我與他無冤無仇,他這次劍下留情,我不是厚顏無恥的人,無顏留此替你盡力了。我兄弟即返妙峰山,不再過問江湖是非,令尊面前,請代致意,恕愚兄弟謀事不終,至感抱歉。”
說完、欠身為禮,向兩弟舉手一揮,徑自走了,步履踉蹌,像是大病初癒的人。
嶽琳兄弟面面相視,做聲不得遠處傳來一聲慘叫,顯然趕來接應的人中,有人被擊倒了。
妙峰山崔家三兄弟的老大崔仁,被艾文慈以空前猛烈的神奇劍術迫得毫無還手之力,喪膽之下,行事有始無終,偕同兩位弟弟告辭返北,從此不過問江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