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 田康一邊急促地呼喊著，一邊用衣袖用力擦拭著自己臉頰上那還未乾涸的血跡。他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顯得有些蒼涼和空曠。

聽到呼喚聲，王楚植猛地從一具敵人的屍體上拔出長槍，槍尖帶出一串血花，濺落在地上。他轉頭看向田康，眼神堅定而冷靜，問道：\"怎麼了？\"

田康快步走到王楚植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少將軍，要不還是回大營吧，別再跟著我們巡守了。如今這戰事打得越來越頻繁，誰也說不準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發一場大規模的戰鬥。您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萬一有個閃失......\"

王楚植輕輕搖了搖頭，毫不在意地回應道：\"那有什麼安全不安全的，真要是打起來，哪裡都是戰場，哪裡又能絕對安全呢？\" 說完，他緊握著手中的長槍，目光掃視著四周橫七豎八的屍體，表情嚴肅。

稍作停頓後，王楚植提高音量，對著周圍正在清理戰場計程車兵們大聲命令道：\"把這片戰場仔細打掃乾淨，所有的屍體全部集中起來燒掉，以免產生疫病！\"

眾士兵齊聲應道：\"是，少將軍！\"

“哎，你們聽說了嗎？如今這邊境上啊，戰況異常激烈，天天都有人喪命吶！”一個滿臉驚恐之色的男子壓低聲音說道。

“哎喲喲，你可別嚇唬我呀！早些時候那些來不及進城躲避戰亂的人怎麼樣啦？”另一名男子急切地追問道。

“唉，別提了，我聽人說啊，他們全都遭了殃，被那兇殘成性的遼人給殺得乾乾淨淨，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啊！”先前說話的男子邊搖頭嘆息，邊用手比劃著。

“真……真有這麼可怕？”隔壁桌的人聽到這話，驚得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問道。

“那還能有假？我跟你說啊，我二叔的三姑夫的四嬸子隔壁家狗主人的孩子的二姑媽的兒子，就在那武安軍中當兵呢！所以這訊息絕對可靠！”說話之人一臉篤定地拍著胸脯保證道。

旁邊的人聽得一頭霧水，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道：“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去去去，少在這裡胡言亂語，快滾到一邊兒去！哪有這樣的道理？你這訊息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這時，鄰桌的一名大漢不耐煩地喝斥道。

“哎呀，大哥，我剛剛不都說過了嘛？我二叔的三姑夫的四嬸子隔壁家狗主人的孩子的二姑媽的兒子正在那武安軍中當兵呢！這些都是他傳回來的訊息，難道還能有錯不成？”那人見對方不信，急得面紅耳赤，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並緊緊盯著那個大漢。

那大漢皺起眉頭思索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說道：“那錯不了！”

“那可不！”

“頭兒，這……”一旁的小五面露難色，壓低聲音對著張嗣遠說道。

只見張嗣遠正埋頭大口吃著碗中的飯菜，聽到小五的話語後，他只是微微抬了抬頭，嘴裡含混不清地問道：“怎麼了？”

小五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輕聲說道：“我覺得他們說這事有點蹊蹺啊，您說是不是？”

張嗣遠似乎並不在意小五的話，依舊自顧自地狼吞虎嚥著。不一會兒，一碗飯就被他吃得乾乾淨淨。

張嗣遠滿意地摸了摸肚子，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小五，平靜地說道：“吃飽了嘛？吃飽了先回衙門吧。”

他便站起身來，朝著櫃檯走去準備結賬。

小五見狀，急忙三口並作兩口將剩下的飯菜塞進嘴裡，胡亂咀嚼幾下後匆匆嚥下，然後也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就在這時，剛才與他們一起討論事情的幾個人看到小五和張嗣遠站起來要離開，其中一個人開口喊道：“哎哎，小五跟張頭去當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