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川兮也被驚了一下,而後回想了片刻,終於想起前世裡三三曾跟她唸叨過,她也算當過娘了,她救的那兩個未出世的小東西,挽憐又說也算她的孩子,因為是她的血救活的。
「你前世,確實認了親。」面對千也歪著頭不可思議擰著眉毛詢問她的滑稽模樣,川兮思罷,玉面下暗自抽了抽嘴角,淡定的補了一刀。
千也終於扭曲了臉,看向嘴角也在微微抽搐的弋久,身形修長,亭亭玉立,雖比她矮些,也不過矮上三寸,雖比她更水嫩,也不過看起來年幼一歲兩歲的,這是她……幹……女兒?
「姐姐,你的願望實現了。」半晌,她朝弋久尷尬一笑,轉頭看向川兮,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
曾經,川兮無數次覺得千也轉世後最大的不好就是輩分太低,自己年歲已這般大了,跟了她以後,也得遵千辭為姑姑,獸王為長輩,連千璃那小丫頭都是她妻姐,著實吃虧。川兮曾說,她倆在一起,她這輩子都感受不到輩分被拉低的感受了,不過若哪日她去到靈長族,定能感受一下輩分被拉高的不適,到那時才算公平。
現下倒是不用到靈長族姐姐親戚那去感受了,莫名其妙生拉硬扯的成了跟自己一般大的姑娘的乾娘,刺不刺激,拉的夠不夠高?
川兮點頭。嗯,算是體驗到了,只是並不算高。比她百歲之身算來算去還得是千璃這個二十出頭的黃毛丫頭的妹媳來說,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因為平白無故多了一大閨女的緣故,千也沒有細思弋久與前次相見的不同,安排她和挽憐又及其身後輕紗照面的隨侍住進了西廂。
挽憐又說只是來會舊友,千也便也沒問國事。獸族戰亂的當下,還不遠萬裡前來,只是會舊友?千也不信,只是她不說,她也就不問。
海族與人獸兩族不同,她們依賴遼海生存,人獸兩族又無法生活於海中,是以萬年來兩族雖都與海族有磕碰,也只是民眾捕撈食用的糾紛,並無大戰。遼海對人獸兩族來說除了吃口海味兒,沒有興兵征服的意義,海族也向來安於遼海不參與兩族戰事,千也並沒想過與海族有牽扯,也沒擔心過海族會與敵軍達成盟軍,海族於她來說威脅不大,益處也不大。
這次挽憐又和弋久意外到訪,為敵肯定不會了,若為敵,弋久的身份不會來她這兒冒險,可為友軍的可能性她覺得也不大,海族犯不著放著安穩日子不過,登陸來摻和這麼一腳。
到底是為何而來千也想不到,也不著急想。這幾月徵戰,她在川兮身上更比往日還要深切的看到了她曾為一族國佑,經年累積的沉穩淡定,胸懷丘壑,也漸漸學到了些。對挽憐又和弋久,她有了些耐心,也正好趁這倆熬人的主兒這份粘糊勁兒再練練她的忍耐力。
倒也是夠她練的。挽憐又一日三餐的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周圍侍婢都以為她心悅千也,都在悶聲看好戲。
銜竹也覺得她在跟川兮爭寵,防備的很。作為一隻鳥兒,銜竹的小腦袋跟她嘰嘰喳喳的嘴一樣,過分活躍。川兮是她主子,待她極好,主子傷了臉,這爭寵哪爭得過海族水嫩精緻的女子,她可不能讓這母女倆趁火打劫,再破天荒整出個母女共侍,不貽笑大方千古留名了!也殿下叛逆的很,可保不準真不管這倫理德情,她得替主子堤防緊了。
川兮不知道自己貼身侍婢腦子裡已經上演了倫常大戰,不過也對挽憐又的熱情生了悶氣。倒是千也找到了吃味兒的樂趣,川兮越是吃味兒,她越是歡喜。
歡喜的不是川兮的在意,而是她忘卻了臉傷的自卑,重新主動起來,願意表露自己是她未婚妻子的身份,不再退縮。因著這層原因,千也沒有拒絕挽憐又的溫慈善懷,沒有像以往那樣為了杜絕桃花劫而生冷疏離。
而與上次來時已顯得不同的弋久,千也沒有過多去關注。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