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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離得近些,一股淡淡的清新氣息飄來,她能辨別出是絨蓮清的氣息。那是佔天師的魚卦池裡生長的瑩白花卉,花無香氣,但清新舒爽,每日盛開,夜半凋零,產出花籽掉落到魚卦池中餵養卜魚。她在遙岑午的魚淵小築常常聞到。這股氣息,透著遙遠的熟悉感,曾讓她常常懷疑她上輩子可能是卜魚,經常聞著這氣息。

洞裡的人跟佔天師有關?佔天師長發盡白,這人肯定不是佔天師。

她沒來得及往下想,因為那束絲髮銜著藥盅入洞時,她腕上的赤幽有了反應,先是連著腦中神識的蕊脈開始灼熱,不過須臾,就牽動了纏繞在手腕上的發尾。

絲髮攢動,她趕忙抬手壓住,目光極速掃視四周,此山陡峭,並無其他人家。她將目光定在正緩緩靠近洞口的湛藍色身影。

不會是他,他是男子,元靈發是藍色的。

她又急忙望了眼那個看不到內裡的山洞,洞內有起身的動靜,她聽到踉蹌的腳步踩在碎石上的聲音。只是她來不及等裡面的人出來了。

她手腕的赤幽前所未有的震顫灼熱,拉扯著她,似要旋飛而出,牽引她去尋主。

不知對方是敵是友,她不能輕易現身。右手艱難的壓著那股拉扯的灼熱力量,她趕緊轉身,飛奔離去。

洞內,一抹練白身影踉蹌而出,慌忙望向山頂,那裡已空無一物。她急急的去追,只走了幾步,險些跌倒。

延天卻疾步掠到她身旁,接住了她。

川兮病了。

自從三日前來到此處,偶有一瞬,她隱隱感覺到元靈那股牽引後,就一直在周圍村莊四下奔走,探靈尋找了三日,日夜不休。蠻荒之地本就寒涼,她耗靈許多,又因著三三死前身在寒洞,她本就恐懼寒冷,很快就寒氣入體,病倒了。

曾經,她是孑川的國佑公主,四下平亂安民,她的臉,許多人都認識。她拋棄子民,放棄國佑之任本就惹了許多抗議□□,這些年在外漂泊,她都是帶著面紗的。現下病了,此處艱苦,又無客棧,她怕借宿民家會被認出,只能尋了一方山洞調息修養。

這十載,她已將孑川千萬裡山河踏遍,此地是最後一處了,她探靈尋了三日三夜,尋遍了每一處都沒找到她,找到最後,就連三日前的那一瞬悸動她都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了。她找不到她,心下無望,這一病就重了些,連四下走動都難了。

延天卻早在幾年前就被她拒絕再跟隨。她怕尋到三三時,她看到她和延天卻在一起,會生氣誤會,是以早些年她就勸他不要跟著,後來冷待,再後來嚴詞拒絕,最後一場大戰,他終於消失在她視線。

她知道他還跟著,沒有再浪費口舌,只要不出現在她身邊,惹那人誤會就好,等他死心了,自然會走的。

她從未搭理過他,哪怕行到再艱苦的地方,忍飢挨餓,她都未曾碰過他送來的東西。可今日不同,她在孑川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寒病入體的有些重,但她不能死。那人沒在孑川,她想方設法去獸族,去海族尋找就是,她不能放棄。

生死麵前,她接下了他放在洞口的藥。可她沒想到,她依舊沒躲過誤會。

她奔出洞口尋著元靈牽動的方向找尋,沒有看到期望中的人,卻是延天卻攙扶了她。她以為那人離開,是誤會了她和延天卻在一起,生氣了。

川兮抽出被延天卻扶著的手,紅著眸子咬唇看他,不言不語。這些年,勸誡訓斥冷待她都試過了,他依舊不死心,加上他方才的相救,她更不知該如何待他,又還能說什麼。他對她的好,成了她心頭壓著的巨石,打不得罵不得,也甩不掉。

他讓她覺得累,尤其現下,那人誤會了他們,離開了。那是她找尋了十載的人,是他不該出現,還是她不該接那盅湯藥?

「兮兒,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