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就不圖舒服,歪在馬車裡了,現在是一點兒都不舒服。
川兮見她正襟危坐,對她防備的很,垂眸思量了下,或是她舉止顯得太過熟稔,嚇到這個與長離兒時一般無二的小姑娘了。
本就是少言寡語之人,見千璃不自在,她也默了下來,不再言語。
千璃見她沉默了,更覺得不舒服,好像看到這個女子孤寂的模樣,她內心裡有種……心疼?
她怎麼會心疼她呢!難不成她前世也跟這女子有情感糾葛?她明明都看出來了,這人和王妹有私情,怎麼會和她也有牽扯。
「你知道我生辰為什麼不驚訝?」千璃找了話頭,避免自己胡思亂想。
自古帝王君與國佑公主皆是聖脈,全數出生在新祀之日,只有她,是在三月出生。她同千也一樣,也是遲了二十載才降生,是以就算非新祀生人,父王依舊想要力排眾議扶她接任姑姑位置。可除了家中親人,所有子民都驚恐於她的生辰非吉,排斥她將來繼任國佑。
這女子方才聽了她生辰日,好像毫無反應,倒是讓她驚奇了。
川兮並非毫無反應,她只是沉斂,細細算過長離過世的時辰後,她內心亦是驚訝的。驚訝於若她推測準確,那這人便是長離,她轉生,連相貌都未改變。
「自有緣定,無可驚訝。」前世長離離世時內疚於送萬兒赴死,這一世,她選擇了為她安國定邦,理通,她不驚訝。
只是,她非正辰生人,繼任國佑怕是會有些艱難。
「你來日繼任國佑,恐艱辛些。」想及此,念及自己現下身份,也幫不了她什麼,川兮又垂了眸子。
千璃已是一個上午沒看出她除了坐在那裡同她聊了兩句外,有什麼其他變化了。不知為何,這會兒突然看出了她的情緒,好像有什麼在內心推動,讓她看清。她在失落於無法幫她?
「也兒說了,將來的獸族是她同我執掌,頂多加個攘外的佑將戍寒古,是以只要他們同意,獸族臣民她自會施以王威,是以並非甚難。」她忍不住安慰她。
施王威?是她的作派,勇敢無畏,有氣魄。川兮柔了眉眼,「千千她,膽識氣魄過人,甚有王者風範。」
千璃不覺一抖:千千?還誇的眼睛閃光……姐姐,你倆姦情馬上就瞞不住了,這一路二十天,你們頂多瞞兩天就得被姑姑發現!
「千千?是不是叫得有點兒……」肉麻!而且不是有點兒!
千璃說的委婉,表情卻是半分委婉沒有,川兮淡淡看了她一眼,「她說喚也兒聽來像長輩喚她,不允。」
千也對兩人年紀差異甚為敏感,嚴令她什麼千兒也兒的,所有帶「兒」的都不許叫。
千璃:不允?她不允你就換?這是什麼顛鸞倒鳳的亂象!你一個清冷不凡的天山雪蓮,竟然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狼崽子言聽計從,莫不是將來結為伴侶後還要乖乖躺著任那崽子胡作非為?那撒嬌成性的小崽子究竟是什麼好命!
千璃越想越遠,越想越氣,股子裡的暴躁性子上來,一拍馬車木窗,「沒天理了!」
川兮:……不過一個稱呼,與天理何干?
蠻荒枯寒,地闊千里,但若是先向東行百里再南下,便能出了這寒劣之地,是以千辭率護送隊伍直趕了一整日的路,又披星戴月兩個時辰,走出蠻荒,四周青草離離後,才下令休憩。
未免她這年紀控制不住情緒,面對川兮時總太過亢奮,讓姑姑瞧見兩人並非只是贖罪的關係,千也在馬背上坐了一整天。下馬時,她感覺她的狼尾都已經坐斷了。
飛奔去找川兮也太明顯了,她先竄到千辭懷裡撒了嬌,「姑姑,屁股疼~」在王宮,她的惹人喜愛之道跟她爹在她娘面前一樣。
千辭招手讓兵士取來木椅,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