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安面露怒色,但他們在場子裡,見過各路的老闆,這個年輕人一看就是有來頭的,如果因為口角之爭,得罪了他,最後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對方說得沒錯,別看他們腰上有槍,可人家真拿出一大筆錢,當場就能買他們的命!
趙澤君冷笑一聲,卻沒跟他們多囉嗦,沖小武笑了笑,順手拍了拍小武的胳膊。
對方手臂就跟鐵打得似的,完全沒有肉的感覺,趙澤君不禁有些驚詫,問:「下面這個人,你有多少把握?」
「我看過他打拳,問題不大。」小武沉聲說。
趙澤君回頭看了看祁明塵。
「這不是能不能打贏的問題,就算打贏了這個泰國人,後面呢?擂臺比武,早晚被人打死!」祁明塵說。
聽他們師徒兩說話的意思,其實還都挺有把握。
趙澤君想了想,對祁明塵說:「既然如此,要不,就讓他再打一場?你今天就是把他抓回去,他心裡不服,早晚還是要跑出來的。你能看他一天,難道還能看住他一輩子?這次他跑出來,我們是找到了,下次他再跑,說不定鬧出的事更大。」
「師父,他說的對,你就讓我打吧!」小武倔強的說。
祁明塵目光在趙澤君和小武臉上掃過,長嘆一聲,閉口不語。
「老闆,時間到了。」一個保安沉聲提醒著,語氣客氣了很多。
「師父我去了!」小武微微一低頭,轉身就走。
祁明塵下意識想要拉他,跨出半步,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卻停住了,看著他這個大徒弟走下看臺,跳進擂臺。
「哎,都是命中註定。」祁明塵長嘆一聲,坐會原處。
「祁師父,你傳他屠龍術,卻指望他安心殺雞,怎麼可能呢?」
趙澤君勸道:「再說了,你難道真的不想親眼看一看,你研究了一輩子的東西,到底是說什麼樣子?」
「趙總,時代不同,有些東西,其實不必在執著。」祁明塵今天苦笑的次數,大概比一輩子加起來都多,「都說傳統武術的精髓是文化,是人生,可笑我練了半輩子拳,卻一門心思鑽研怎麼打人,裡面那些沖虛謙退,寧靜抑和,真正的寶貝,卻是一點也沒學到。難怪教出來的徒弟,也跟我一樣,滿身的戾氣。」
趙澤君笑笑搖頭:「武術是武術,文化是文化,我覺得這是兩碼事,武術裡可能有文化,但武術就是武術,是『武的技術』,絕對不是文化。你沒什麼不對。」
說話的功夫,下面的擂臺賽已經開始了。
開場之後,查旺和小武都異常的溫和,兩個人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不緊不慢的移動著,偶爾一兩次試探進攻。
「你們怎麼看?」趙澤君回頭問三個保鏢,要說打架,他們是專業人士。
安德烈咧嘴一笑,想都不想就說:「我壓小武。」
德子沒吱聲,軍子想了想,也說:「我也壓小武。」
說著話,查旺的忽然展開了一輪快速進攻,兩條手臂看似毫無章法的劈面一通暴打,但身體重心卻始終停留在兩腿之間,沒有便宜。
這種打法在拳擊裡很常見,重心不動,不容易露出破綻;但無法利用身體的慣性和衝力,所以拳也重不到哪裡去,是試探。
小武邊擋邊微微後退,手臂上被對方的玻璃拳套打得血肉橫飛。
眼看著小武就要退到擂臺邊,查旺收回右拳,順勢毫無預兆的一個右腳側踹,對著小武小腿臏骨狠狠踹下。
泰拳高手的肢體很硬,正面硬抗拳頭還能受得了,但如果用小腿硬抗對方的腿,腿就算不當場斷掉,也要骨裂。
帶著一條傷腿,後面壓根沒法打。
小武后面就是擂臺邊緣,無處可躲,朝兩邊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