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溫熱的茶,潑他臉上,拔腿就走,他也知道:這種朽木不可雕也!朱千良走出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這種人,怎麼能為自己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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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筋草張揚,黑節草纖弱,龍舌草扎煞,黃興忠的馬蹄,踩著這些倔強的生命,回到了黃花甸子,人困馬乏,蔫蔫欲睡,張一山拄著柺棍,在白花花太陽下,機械動著,這個錯過青春,一生都在計劃生兒子,始終沒有生出兒子的人,唉聲嘆氣,他的女人單氏秀麗,雖然到現在還在這片房子和他天天頂牛生活著,但一輩子心都不在他這兒,雖然沒有和那個浪子走天涯,可就是不待見他,因為既定家策把女人逼到絕路上,後來女人連女兒也不給他生了,再後來,竟然不跟他睡了,每一次要來事,得瞅準機會,張雨煙她們要不在家,撕打很長時間,女人沒有力氣了,才閉上眼,讓一兩串淚水垂到臉上,才索然無味,真到那種時刻,他往往也折騰不起來,女人象一塊死肉,任憑他刀砍斧剁,可他這把刀,早鈍了,連根棉線也割不斷,這樣時刻,持續有四五年,隨著女婿入贅,他們就分床睡了,就這樣,在吃飯時,還得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