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捏扁頭往裡擠什麼,讓開,我們正在執行公務,後退,再後退,你們今天就沒有一點兒事嗎?這種事有那麼好看嗎?”白石山拉住一個人的胳膊,往後拽。
白峻青鐵青著臉,這時,一直蹲在地上的高孝山站起來:“白縣長,桑局長,根據我的觀察,柳主任後背被擊一掌,這一掌雖不致命,但傷得不輕,有淤血,這是典型的日本黑龍會常使的空手道中的一擊掌所傷,脖子下的刀法更嫻熟,一刀封喉,不留餘地,乾淨利索,從擊掌到封喉,不會超過一分鐘,喉斷血淨而死……死亡時間可能在子時或丑時,不可能有目擊者,那是後半夜,人最困,馬最乏的時候,加之,平時這條街上行人就很少!”他的確是這方面專家,分析頭頭是道。
“金梅?昊昊呢?”白峻青撇更下桑和高,迎著女兒而去。他看見兩顆豆大的淚水,滾出眼眶,他攬住女兒,沒有聽到她的哭聲,碩大的手,在她後背上拍兩下,“無論是天塌,還是地陷,我們一起承擔!”
“爸,我想看看他!”
“去吧!”白金梅走得很慢,白峻青一直扶著她。
“爸,我沒事的!”她推開白峻青,踉蹌一下。
“不好!”有人驚呼。
但那只是一剎那間的頭暈目眩,她慢慢走過去,輕輕蹲下身子,手在那張英俊的臉上摸索著,鬍碴子尖挺,他就像睡著一樣。
“等她情緒平復一下,立刻送警局停屍房,日本人狠毒呀,我去一下湖河幫,疏散這裡群眾……”桑泊年這樣命令道。
“是!”高孝山一立正,給縣長、局長敬個禮。
桑泊年象徵性揮揮手,他轉身走向白峻青,“我看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解決,首先得找這事是哪個王八犢子乾的?目的何在?你要向省政府報告一下這件事,事體太過重大,我們自己扛不起,至於其他的回頭再說!”
“讓一下,讓一下,我是《龍澤日報》記者江惠,請讓一下!”
“麻煩來了,還是抓緊吧!”黃海山,攔住她,不要讓她亂拍亂說,日報社離這兒不近,她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來得這麼快!,高孝山看見江惠,急急命令黃海山過去攔截,他自己則轉過身子,給江惠一個背影,某種知覺告訴他,江惠這時間出現在這裡,一定不同尋常:她是怎麼知道府前路這裡有命案的?據他所知:江惠如果正常,這會兒只應該剛知道這事,甚至是不知道這事,就算有人打電話,她這會兒只應該在急急往這兒趕的路上,難道說另有蹊蹺?高孝山努力不看她,和警局其他人,抬著依然有些笨重的屍體,往一輛敞逢車上抬。
白金梅再也繃不住,搶天哭地:“明樓啊,你這是怎麼啦?你這樣……?”
“高隊長,高隊長,我是你的朋友江惠,你不認識我了?”江惠掙脫著黃海山等人的阻撓,拼命地喊。
“姑娘,你一定認錯人了,我們見過面嘛?”高孝山冷若冰霜。
“認識的,我們不僅一起喝過茶,一起吃過飯,還……”
“還住過你家裡?你咋這麼能扯呢?你想知道什麼?”高孝山對於江惠,他有諸多懷疑,他的怒髮衝冠,是為了讓她知難而退,“讓開!”有人攙扶住痛不欲生的白金梅,哭聲悲壯,她已經癱了,根本託不起來,“搭把手,快,人越聚越多,情況遠遠超出想象,讓開!這邊通通讓開!”高孝山站在敞逢車上,喇叭聲按得震天地響,有人把柳明樓放下,並託著白金梅上了車,高孝山從腰間拔出手槍,“都散了吧?都散了,該幹嘛幹嘛,讓!”他對著天空,清脆放了一槍,所有人都驚愕,潮水一樣閃開,敞逢車飛快開走。
地上的血花正在殷紅綻放,魚一樣的腥氣,像大幕拉過來,有人捂著鼻子。這件事很快傳遍街頭巷尾,大家三五成群交頭接耳,全在議論這事,紛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