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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出藥送到他嘴邊,雲杜若端來水屠夫吞嚥下去後,好半天才緩過來。

“我當時立刻叫人封閉現場,蕭博文是二十分鐘後出現在樓頂的。”屠夫喘著粗氣回答。

“是您通知他來的嗎?”我追問一句。

“我以為是其他同事……”屠夫說到一半就停住,閉上眼睛無力地嘆了口氣。

我和雲杜若對視一眼,也知道屠夫意識到什麼,這就是慣性思維,屠夫當年接到的是慕寒止跳樓的報警,在沒確定命案發生之前是不會通知法醫。

而蕭博文卻在第一時間出現,當時屠夫的注意力全在墜樓案上,蕭博文的出現他會慣性以為是其他同事通知的,而在場的其他同事會以為是屠夫通知,都不留意蕭博文為什麼會出現。

“您是在什麼地方第一次看見蕭博文的?”雲杜若忽然想到什麼。

“在樓頂……”屠夫再一次停頓住,他的嘴現在張得更大。

我重重嘆口氣,這就是二十年前被屠夫忽略掉最關鍵的地方,也導致屠夫最後對整個案件出現致命的誤判,案發後屠夫上的樓頂,按照他的回憶,他在第一時間安排警員封鎖現場,是為了保護現場等待勘查。

沒有人能上來,蕭博文即便以法醫的身份出現在現場,他也只應該在樓下對慕寒止和慕曉軒屍體做初步鑑定,而絕對不會出現在樓頂。

更大的漏洞在於,依舊是慣性思維,封鎖現場的同事不會去考慮從樓頂憑空多出的蕭博文,而屠夫見到蕭博文第一反應,只會是他剛從樓下上來。

或許換了其他人屠夫還有可能去細想,但偏偏是蕭博文,他視為知己的莫逆之交,在屠夫的意識中蕭博文出現在命案現場一切都理所應當,他甚至都不會去懷疑和質疑蕭博文。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年給您報警的人也是蕭博文,他是故意讓您處理慕寒止的案件。“我聲音低沉地說。

屠夫沒有說話,閉著眼睛把頭靠在椅背上,表情痛苦但看得出那種痛苦並非是生理上的病變,而是心理上的沉痛,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算計和利用。

蕭博文利用了屠夫對他的熟悉,所有一切不合理在當時都變成了順理成章,我知道此刻屠夫的心裡有多難受,有他疏忽導致慕寒止含冤莫白二十年的原因,也有被自己最好朋友利用的那種傷害。

“蕭博文就是出現在房中四個人其中之一!”屠夫重重嘆了口氣居然笑了起來,笑的很蒼白和無助,像是一種自嘲。

屠夫從椅子上慢慢直起腰,看了我一眼。

“給我一支菸。”

以屠夫現在的身體狀況在平時我是不會給他的,可我知道他現在心裡有多難受,我和雲杜若對視一眼,看她對我默默地點點頭,想必她也能體會屠夫此刻的沉痛。

我把煙遞到屠夫的手中,拿出打火機點燃,屠夫茫然地把煙放在嘴角,身體一動不動低沉地說。

“看來蕭博文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而我也是他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您也別太自責,蕭博文處心積慮安排這一切,就是算到您不會注意他的存在。”雲杜若勸慰地把水遞過去。

“杜若,你對案情重組最擅長,雖然已經是二十年前的案件,不過你對這案子不比我知道的少,你就把整個過程重組一下吧。”屠夫點燃嘴角的煙無力地說。

“那晚出現在慕寒止房間中的四個人分別是蕭博文、向忠義和年維民以及目前還不清楚的女人,從現場發現的血跡看,四人在進入房間後很快就和死者慕寒止發生爭執,四人中的女人用花瓶襲擊慕寒止後腦,導致慕寒止當場死亡。”

雲杜若說到這裡有些猶豫地繼續說。

“至於其他三人在這場命案中扮演什麼角色目前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