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也可以說我冷血,可我自始至終的要求都這麼簡單。”聶浩然不以為然的回答。“有一天我死去,再無法陪伴真衣的時候,我相信她也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那個時候我已經無法再幫她做什麼,何去何從都看她自己選擇,至少我能為她做的我必須做到。”
“你是在助紂為虐,真衣不管能不能治癒,她若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你。”
咳,咳,咳……
聶浩然忽然又開始劇烈的咳嗽,整個身體弓彎起來臉上是痛苦的表情,他甚至都不用手帕,捂在嘴邊的手縫中鮮血迸濺出來。
“別忘了,我才是最後的拼圖,要得到裝有聖主血液的銀瓶,我必須在聖主遺骸前兌現陰契,我們十八赤狼後裔的命運都是註定好的,從我殺謝同那刻開始我也會和其他十七人一樣。”聶浩然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息下來,看看手中濺落的血漬淡淡的說。“我已經病入膏肓,沒幾天時間可活了,我只是想在死之前為真衣做點事而已。”
我驚愕的看著聶浩然說不出話來,一個連死亡都不在乎的人,還有什麼能令他在乎和畏懼,我想我不可能勸說對面的這個人妥協,因為在他眼中任何一切人和事都抵不過他心中的執念和瘋狂。
第一百一十四章 身不由己
聶浩然喝光茶杯中的水,他用平和的目光看著我,極其誠懇的沉默了半天,忽然很感概的對我說。
“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都是可以為在意和珍惜的人不惜放棄性命,對和錯在我眼中沒有那麼複雜,我從來沒認為做這些是錯的,只有是為了真衣就是對的,請你來一共有兩件事。”
我冷冷的看著對面這個行將朽木的聶浩然,已經分不清他是血族的首領,還是一個為愛痴狂執念難平的老人,他的瘋狂和執拗已經根深蒂固,我聽完他的故事知道不可能勸服他有任何的改變。
我沒有打斷聶浩然,因為我知道我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聽他繼續說下去。
“對不起,一直想給你道歉,不該把你牽扯進來,更不該用你在意的人要挾你。”聶浩然頭微微埋下去態度很誠懇。
“你給我說這句話不感覺可笑嗎?”我冷冷的盯著他,但始終找不出憤恨的理由。“你曾經那樣唾棄和厭惡豐城明夫,你最後甚至不惜殺掉他,可你如今做的卻是和他當初一樣的事,你給我說對不起有什麼意義。”
“我可以把她安然無恙的還給你。”聶浩然看向我很肯定的說。“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最好抓快時間找到聖主遺骸的埋藏之地。”
“你助紂為虐我管不了你,我憑什麼還要幫你。”我義正言辭的問。
“你還是不明白,你幫的不是我,你在幫你自己。”聶浩然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聲音透著冰冷。“我不在乎豐城明夫是血族還是正常人,可他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把我變成和他們一樣冷血的怪物,但是他卻做對了一件事。”
“什麼事?”
“他把真衣變成血族,讓我沒有任何辦法……”聶浩然的話只說了一半,然後默默的看著我。
另一半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他是想如法炮製用豐城明夫當年要挾控制他的方式來威脅我,他會把雲杜若也變成血族。
我徹底的被激怒,掀開面前的茶桌掄起拳頭把所有的憤怒全灌注在上面,重重一拳打在聶浩然的臉上,在我眼中如今的他沒有絲毫值得同情的地方,那樣的可恥和令人厭惡,或許就如同當年聶浩然看豐城明夫那般。
聶浩然竟然沒有躲閃,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而且病入膏肓又如何能承受的起我勢大力沉的一拳,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面頰上,他虛弱的身體隨之倒在地上,我沒有半分憐憫之心的衝上去拽去他衣領,怒不可歇的盯著他,揮去拳頭又是一拳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