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痛苦的自殺了,沒錢人可能因為沒錢治病病死了,骨灰被拉出來,轉眼就被賣去配冥婚。
所以,既然還沒有到要死的地步——就讓他們有錢!只要有錢,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什麼榮譽,什麼哲學……都抵不過一個詞“有錢”!
聽著這些話,愛麗莎迷茫地抬起眼。
蘇明安的眼睛,正與她視線相對。
他的眼中,醞釀著某些震徹著的情感。
她一動不動地回視著,像有什麼奇異的東西正在心尖一點點流逝下去。
……為什麼人們會變成這樣?
他們連最基本的親情都喪失了嗎?
“愛麗莎,這座城市病了。”蘇明安說。
——他可以看見人們眼中的慾望。
他們高呼“正義”,高呼“城邦”,說要剿滅他這個膽敢反抗白雄的匪徒。
反抗軍努力至今的全面開戰機會,還有關娜等潛伏者冒死送出的刺殺白雄的資訊,沒有被機械大軍銷燬——反而要被這些居民自己阻截了。
何其可笑。
這些居民主動地,要繼續成為白雄的狗。
奴性紮根在他們的血管和脊骨之中,麻木成為他們脖頸的項圈。
“少女,不要幫助這個匪徒!”有人朝著愛麗莎高呼,斥責蘇明安為匪徒。
愛麗莎抬起頭,雨水落在她的臉上。
這一刻,她打破了覆蓋在她身上縈繞不去的膽怯與恐懼,彷彿一隻破繭的蝶,高喊道——
“不,我不跟你們回去,我是自由的!”
“外城的人,誰都不是資源!”
下一刻,在居民沒形成包圍圈前,蘇明安拽起她,衝向外界的方向——
……
另一邊。
無數火光衝入內城,人們耳邊只剩下了子彈和炮火的奏鳴曲。
血腥味與硝煙的嗆鼻味道久彌不散,人類屍體和機械破碎的機體交疊破碎,氾濫大量殷紅和湛藍的鮮血。
這一路,由諾爾、定月等人引領,是反抗軍最為艱難的一路。
在大部隊撤離完畢後,反抗軍迅速修整,清點彈藥和可戰鬥人員,收攏後勤人員和傷員,決定打響全面戰爭。
“咔噠噠——”
直升飛機在風雨中懸停,電視臺的女記者拉開艙門,直播當前戰況,攝影機鏡頭對準下方的午夜燈火。
“——晚間急報,為您帶來最新訊息……”
年輕女記者對著鏡頭飈語速。
她的神情有些驚惶,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似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白城掀起動亂。
她的半邊身子被大雨淋得透溼,她掛在艙門內,示意攝影機鏡頭對準下方街道,街道正匯聚著黑色洪流般的反抗軍。
“今日凌晨三點整,規模約為千人的反抗軍聚集在莫格塔工業區,率領眾人突入內城。
“——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到,內城接緣區域已經淪陷,街道店面被打砸搶掠,用電設施遭到破壞,居民房屋被侵入,且多處區域開始起火。
“白城已判定這是一起惡性事件——以伊萊文反抗軍為首的居民們,不服從當前城邦福利與體制,決定聚眾反抗。
“和平鴿新聞社的一名發言人形容目前局勢為,【反抗者靈魂的一次自由狂舞】。仿生集團的投資方則表示,【這是違抗城邦律法,膽大包天的一次內鬥,反抗白城者必將被鎮壓】。
“截至目前,惡性事件還在不斷髮酵中,反抗軍正在呼籲身邊居民加入隊伍。在內城鎮壓軍趕到現場後,雙方可能發生交火,並將這場動亂演變為一場小型戰爭……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白城電視臺將持續為您提供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