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全部解謎的時機。很多事情就算思考，也只是徒增煩擾。

蘇明安披好外套，突然看到村裡的大漢們提著燈籠，朝這裡走來，影子在夜雨中朦朦朧朧。

“孤女，開門！”他們敲了敲門。

朝顏是村中唯一懂點醫療知識的人，整個村子要是有誰生病都會找她。

朝顏披著外套開了門，頭髮有些散亂，眼裡也有疲憊的血絲。

但大漢卻像沒看見她的疲憊，催促道：“快點，快點。孤女，王老漢生病了，你也不想看見別人生病難受吧。”

“這次也沒有醫療費嗎？”朝顏輕聲詢問。

大漢皺了皺眉：“你是個外來人，村裡允許你住在這已經很好了。”

“可是我這些年已經幫你們診療了上千次了，每天都會有人拜託我治療一些頭疼腦熱的病。應該早就抵得上我住進來的費用了。額外的醫療錢甚至夠我買許多田地。”朝顏說。

“哎呀，大妹子。”後面的大娘說：“你就當行善心，我們不也會給你一些饅頭嗎，雖然不多，但也夠你活了嘛。你一個姑娘家，要田地做什麼。積德行善，才是醫生本分，你難道要硬生生看我們都病死嗎？那你可真是沒良心了。”

蘇明安注視著。這很明顯屬於道德綁架。這些人明明付得起醫療費，卻欺負小姑娘沒有靠山。如果朝顏不是普通的孤女，她應該會反抗。

可朝顏卻只是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她拿了藥籃，和村民們走了出去。

——簡直真的就像，一個普通的小村孤女。被人壓迫，不敢反抗。

蘇明安皺了皺眉，無聲跟了上去。

鮮紅的燈籠在前方飄搖，這座村子靠近海邊，空氣裡有一股鹹溼的味道。

“王老漢是什麼症狀？”朝顏的聲音依舊空靈。

“他呀，今早起先只是普通的感冒。結果到了晚上，他收漁網回來時，突然開始對著大海的方向大喊大叫，哭著撕自己的臉。”大娘說。

朝顏點了點頭。

蘇明安察覺，這可不是普通的疾病。聽上去像是被異化了。

“孤女，這種病你能治嗎？”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問。

“不清楚，聽上去不像是病。”朝顏說：“我很早以前就說過，這座村子離海很近，要你們遷移。雖然不知道大海有什麼危險，但這很明顯就是深入大海引起的症狀。”

“故土難離。我們怎麼可能離開。”人們嘆了口氣。

蘇明安跟在後面，一路無聲。

【第一夢巡家還在小村落徘徊嗎？我看見京城那邊，蓬萊仙選已經開始了。第一夢巡家連報名時間都錯過了。】

【無所謂，最後去踢館就行。】

【蓬萊仙選有三個名額。我看魔教妖女佔一個，易鍾玉將軍得佔一個。不知道第一夢巡家會挑戰誰。】

【他打得過易鍾玉嗎？】

【……】

到了海邊，幾艘漁船停在海岸邊。旁邊是一座佇立的燈塔。

蘇明安第一時間就被這座燈塔吸引了。

濃重的烏雲之下，燈塔成為了黑暗裡的唯一光源。它屹立於危險的海潮邊，彷彿撕破了黑暗的裂縫，孤身撐起了茫茫黑夜，像一位頂天立地的戰士。

……燈塔。

他看著它的光輝，也像是看到了自己。

朝顏走進了小屋，去看王老漢的病情。村民們像是生怕朝顏跑了，一左一右挾持著她。

她的情感與其說是人性，更像是一種“神性”——神愛世人，不會在意他們的貪婪、慾望、醜陋。與其說她被他們威脅，不讓她逃離。不如說是她主動不走，想感化他們。

蘇明安等在門口，卻聽到一聲似鯨魚的嗡鳴。海面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