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崇遠一聽,低下頭,難為情。 平時寧家嫡庶有別,像這種大場合,除了寧大少爺和寧二少爺之外,他們鮮少出頭。 寧老夫人眯著三角眼笑:“你大哥過世已經有些時日,現在寧家的男丁也就你和彥兒有幾分出息,這次我和你母親商量過,讓你和彥兒帶著女眷一同前去。” 寧崇遠大喜:“那六弟?” 寧老夫人臉上頓時滿是不悅:“那小子瘋得厲害,當然得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六公子寧江元自從章氏進門時鬧過後,這些時日聽著瞿綰眉的老老實實待在院子中,鮮少露面。 旁人只以為他是更瘋了。 其實是瞿綰眉偷偷派了大夫以及武藝極高的師傅,給他治病,教他武藝。 寧家人雖說都不是東西,但是瞿綰眉還是分得清楚,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 無論是好與不好,她都會雙倍還回去。 寧崇遠放下心來,他自知自己是庶子,比不上寧彥,但事事都喜歡和寧江元爭一爭。 他就不信自己比不過一個瘋子。 寧老夫人見到他們夫妻二人面上帶笑,隨即進入正題道:“此次進宮我們宣國公府可寒酸不得,不如就將進宮事宜都交給你們二位。” 寧崇遠身旁的謝氏愣在原地。 她的夫君寧崇遠倒是沒想那麼多,當即答應下來:“是,老祖宗,此事就交給我們夫妻二人。” 謝氏在一旁臉色發青。 寧老夫人滿臉笑容:“還是崇遠你懂事,去吧,把此事辦妥後,我定會在你父親跟前多美言幾句,也讓你們夫妻能夠早日分家。” 寧崇遠高興不已,跪地行禮道:“多謝老祖宗。” 寧老夫人怕他們又生變故,以身子疲乏為由,讓他們早日退下。 寧崇遠興高采烈地拉著謝氏離開寧老夫人院子。 兩人走了一半,謝氏不悅地甩開他的手:“好你個江崇遠,你們這一大家子是把主意打到我嫁妝上來!” 寧崇遠笑著安撫她道:“這次進宮對你我都是好處,頂多花些銀子製備一些行頭,無關緊要。” 謝氏不悅:“什麼無關緊要?花的不是你家的銀子,你不心疼!不行,你現在去跟老祖宗說,讓她將此事交給二嫂,二嫂瞿家有的是銀子,讓她花個幾千兩也不為過。” 寧崇遠拉著她,小聲道:“我的小祖宗,你可別亂說,現在你也不瞅瞅,二嫂跟新上位的小周氏一條心,府裡誰還敢拿捏她!” “現在連二哥都拿她沒法子。” 謝氏不管這些:“你們不敢,那我去,我就不信她當真一兩銀子都不出。” 寧崇遠緊緊拽著她:“現在天色已晚,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話落,用力將她往自個院子拖。 他們在回去的路上遇到醉酒的寧彥。 他從攝政王的鴻門宴中離開後,自個去了酒肆,一連喝了十多壺,現在醉得像個莽漢。 謝氏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朝他大喊道:“二哥,你別光顧著喝酒啊,多去哄哄二嫂,別讓她進府後一毛不拔!” “同是寧家的兒媳,憑什麼她就能獨善其身,讓我們這些人掏銀子!” 寧崇遠一家還沒分家,這三年來他們的花銷也是瞿綰眉撥的。 如今這般說,也是端起碗罵娘。 寧彥一改往日在他們跟前溫厚的模樣,抬起一雙兇狠的眼睛瞪著謝氏:“你方才說什麼?” 謝氏被他的眼神鎮住,一旁的寧崇遠也拽著她,示意她少說話。 許是越拽,她就越氣,雙手握緊,揚著尖尖下巴刻薄道:“二哥,弟妹方才可沒有一句話說錯,她是二嫂,她瞿家有錢,憑什麼不能給我們花!” “是你沒用,是你拿捏不住她!” 最後一句話,可是徹底激怒了寧彥,他大步上前,提起手中酒壺重重朝謝氏砸去:“滾!” 謝氏的頭被砸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她捂著頭大聲尖叫起來:“打人了!打人了!我要回孃家!告訴我爹!” 她話落,不顧江崇遠的阻攔,直衝衝朝外奔去。 江崇遠追上前去,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寧彥。 “二哥,對女人動手,算什麼本事!” 寧彥現在醉得厲害,白天受了趙君屹的氣,現在又受庶弟的氣,上去揮了寧崇遠一拳。 寧崇遠躲得快,大步離開。 寧彥身子沒站穩,往前一倒,摔進了前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