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老天不會這樣……”
“沒想到我還能看到這一天。”
許汀真說著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我去看看良辰。”
許汀真這般模樣出去恐怕要嚇到人,陳老太太上前將她攔住:“別急,別急,你不是日日都見到辰丫頭,哪裡差著一時半刻?”
“那怎麼一樣?”許汀真瞪大眼睛,惱怒陳老太太的阻攔,“雖然從前我將良辰當做唯一的弟子,可……”
可沒想到良辰是廣陽王和王妃的血脈。
多了這一層,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她的從前、如今和往後全都系在良辰一人身上。
“往後日子長著呢,”陳老太太道,“你先定定神,別嚇著了村子裡的人。”
陳老太太勸說之後,許汀真才算漸漸冷靜下來。
陳老太太道:“不是有意瞞著你,良辰也才知曉,還是上次我去官藥局時說給她聽的。”
許汀真埋怨地看著陳老太太:“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就該早些告訴良辰。”
“是,”陳老太太有錯在前,也不敢爭辯,“經過了時疫和狗子的事,我算是想明白了,藏著掖著反而讓良辰沒有防備。”
許汀真這才想起來問細節,她拉住陳老太太的胳膊:“你跟我去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說。”
這十幾年的艱辛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天黑下來,陳老太太才算講的差不多了,許汀真先是哭紅了眼睛,之後情緒漸漸歸於平靜,心中失而復得的欣喜和期望一直不滅。
許汀真道:“該回到屬地,將一切拿回來。”
陳老太太伸手拍了拍許汀真的肩膀:“不急,你看眼下的陳家村不是很好嗎?旁邊村子的里正都願意來向良辰討主意,辰丫頭心裡有思量,我們就隨著她的意思做就好。”
許汀真頷首:“我知道。”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許汀真還是想要去看看謝良辰,兩個老太太相扶著走回了陳老太太的屋子。
推開門,撩開簾子,陳老太太點燃了油燈,就瞧見姐弟兩個睡得正香。
許汀真坐下來,怔怔地望著床上那團小小的影子。
那影子很小又像是很大,如山嶽般巍峨。
許汀真走近幾步,瞧見了謝良辰手中還算著算籌,沒有什麼事是輕輕鬆鬆就能做好的。
想到謝良辰這些日子的辛苦,許汀真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許汀真輕聲道:“讓她歇著吧,好好歇歇。”
……
瀛州。
宋羨從衙署出來,去了秦茂行準備的小院子中。
宋羨坐下看文書,他要在這裡等著蔡戎和吏部、太醫院的官員核查時疫之事。
宋羨眉目冷峻,來到瀛洲之後,他斬殺了一個副將、兩個軍頭、一個都虞侯,震懾了瀛洲的官兵。現在蔡戎雖然回來了,但有平疫功勞在前,蔡戎也不敢與他做糾纏。
宋羨看向常安:“鎮州有沒有訊息?”忙的時候還好,歇下來之後,他就開始想陳家村的她,不知她是不是與他一樣。
常安笑著道:“正要跟您稟告,快馬送回訊息,大小姐一切安好。”
常安說著笑意更深了:“謝大小姐在人前還處處維護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