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紀夫已經作好早膳端進房裡,招呼他起床。
“快趁熱把粥喝了,我有話說。”紀夫說。
他只得照做,梳洗後坐到桌前用飯。飯後紀夫對他說:“眼看新年就快到了,我們也該準備離去,但我想到一出這門就會被人注意,為了不要引人起疑,你一定要扮得很像是我妻子才行。”
他點頭,明白紀夫的意思。
“所以除了你的行為舉止像女人之外,還有……”紀夫突然伸手輕觸他的手,嚇得他往後一縮,差點跌下椅子。
“你看,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你根本無法克服男人的碰觸,對不?”
他猛喘著氣,緊張的揪住自己的衣襟。
“他們大概也知道你怕男人的碰觸,所以要認出你非常容易。”紀夫專注的看著他。
那怎麼辦?他無措的握住雙手。
紀夫接著繼續說:“我要你在這些日子裡,克服這個心病,一定要能很自在的接受我的碰觸……”
“不……不可能!”他強迫自己放鬆,“我……我看到他們就害怕……他,他……曾把我賞給許多人……”
紀夫張大嘴合不攏。
他低下頭來,心裡又羞憤又難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
紀夫低下頭,靜默好久,才溫聲說道:“我知道這很難,但是你一定要做到,不只為躲避他們,也要為你自己,你一定要克服這種畏懼心態。”
怎麼可能?他一閉上眼就會想起那些噁心的粗喘,還有像用刀片割的痛……
“把他們當成排掉的廢物!他們都是你不要的廢物!”紀夫拍著桌子大聲說。
什麼?他們是……
迎上他目光的紀夫雙眼放光,慷慨激昂的繼續說:“你是獨一無二、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們不是,他們是廢物,又臭又惡的廢物!不值得一顧的髒東西!你已經把他們排掉!再也不必因為他們而懲罰自己!”
換他張嘴合不攏了;是嗎?是這樣嗎?他們是廢物?
他放開抓著衣襟的手,直視著紀夫;他從沒想過紀夫說的事,是啊,會傷害他的男人都是不值一顧的廢物,自己為何要因為這些廢物而懲罰自己?認為自己因他們而不值一文?
“所以下次你看到他們再也不必覺得害怕,他們是一堆牛糞,你會怕牛糞嗎?就這麼想!你是珍貴無比的人,你有才華,你有靈氣,他們沒有!他們不是人,你聽到沒有?不准你再看不起自己,只有你愛惜自己,看得起自己,別人的傷害再也不算傷害。”紀夫仍然直視著他。
他閉上眼睛,心裡卻感到一陣悸動──紀夫說他有才華,說他有靈氣!從沒有人這樣說他……
這話像水銀瀉地,滲進他荒蕪的心田,劈開所有的黑暗,讓他重見光明,給了他新的希望!
“你聽到我說的話沒?!”紀夫突然再大力一拍桌子,再嚇他一跳。
不過這次他卻笑著抬頭看紀夫,說:“我聽到了……”
可不知為何,他感到自己的眼角發癢,伸手一摸,居然摸到淚水;原來他流淚了……
紀夫卻不給他自艾自憐的時間,仍粗聲說道:“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只有你自己瞧不起自己,別人才會瞧不起你,聽到沒?我不准你再瞧不起自己,也不准你再可憐自己!你是男人,一定能做到!將來才能照顧心愛的女子,讓她安心地把自己交給你。”
他笑出聲,可淚流得更兇;不管了,就當他為自己過去的五年流淚,流完了,他再也不會如此軟弱。
紀夫從他的衣襟裡,拿出一條布巾丟給他,說:“下不為例,下次你再哭,我就打你!”
他又哭又笑的點頭,拿起他的布巾擦拭……
這布巾怎如此香?紀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