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心驚膽顫,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所以我一定要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嬤嬤您別見怪,玉格也該娶親了,我的婢女元貝是個很好的物件,您就作主把她許配給玉格……”
嬤嬤靠過來,拿手絹擦她的嘴,激動地說:“別說了我不准你說,小姐你別讓我難過”
她輕輕抱住嬤嬤:“人生自古誰無死,嬤嬤你別為我傷心,這些事情都要交代清楚,免得事到臨頭措手不及,什麼都沒說。我床前的木盒裡有我所有的財產,你就拿去用,裡頭也寫清楚你能到哪個錢莊取錢,以後的日子都別發愁。”
“小姐,你自個兒留著用,我不需要用到你的錢。”
“傻嬤嬤,我住在這裡用什麼錢?以後也用不到,你就照我的話,今晚就來拿走,若我真的沒事,那就再說,你不要讓我放心不下。”
嬤嬤哭出來了,一直說著:“我苦命的小姐,怎會這樣,皇上他還想怎樣呢?我苦命的小姐……”
“我想這兩天,皇上就會有動作,您沒瞧見我原本的侍衛都被換走,還增派了許多一臉嚴肅的侍衛來守這院子,綿志也不可以來和我說話了,所以我一定要事先安排好這一切。”
嬤嬤哭著,說不出話來。
惜桐嘆氣:“您別哭了,還是去叫福恩來讓我看看,我也要交代他一些事,等他走了,你和小泉都來見我,我把東西交給你們。”
等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辦妥,心中再無牽掛,卻又接到綿志叫僕人暗地傳送的紙條,上面寫著:“秦崢被派往外省辦事,今日便已啟程。”
她的心立馬沉到谷底;這秦崢被支開,那他還會有機會回來見自己一面嗎?
事實證明:他見不到她最後一面。
隔天臨午時分,在書房寫字的惜桐,突然發覺書房的門被人推開,可等了半天,竟沒半個人踏進書房。
她驚訝地放下毛筆起身,走到門前一看;立刻傻住。
門外站著的人,竟是她整整四年未見的──皇帝,永琰。
他的神情更加嚴厲,薄唇抿得更緊,眼神銳利如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注視著她;可竟然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奴婢韻沁叩見皇上金安,皇上吉祥……”她垂下眼,行了個最正統的抹鬢禮,雖然自己目前手上沒手絹,也沒穿著正式的旗袍,更沒穿宮鞋。
皇上一語不發,從她身旁掠過進到書房。
惜桐心裡七下八下,這皇上為何要來看她?難道自己的預感成真,皇上真要對她採取行動?會是何種行動?要她回他身邊?還是要……
她不敢想下去,老老實實地半蹲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皇帝坐在書桌旁的炕上,冷冷地盯著她半晌,才出聲說了‘起’。
“謝皇上……”她站立走到他身旁靜立不語。
感覺永琰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惜桐更不敢抬頭,只能看著自己的腳尖,動也不動。
“看來你過得很好,不但沒露出一絲憔悴的神情,反而更加美豔絕倫,朕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些?”他的聲音居然一絲情緒都無,好像正在背臺詞的人一樣;他對自己再沒了感情嗎?不不可能,若沒感情,他何必親自來這一趟?
“奴婢謝皇上恩典。”不管如何,她還是要表現出自己的感激。
“說話也無礙,當時咬舌咬得不夠用力……”他冷冷的笑起。
她偷偷地瞄他一眼,終於明白他是來找茬的,因此便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應對。
“皇上恕罪,奴婢無情無義……對不起皇上。”她自行跪下,低著頭不敢看他。
永琰靜默,不肯出聲,不肯扶她,就讓她跪在自己面前。
“奴婢當時害怕回宮,才會出此下策,不是針對皇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