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於心不忍,想了想,走上前幾步,在謝安耳邊低聲說道,“好了,別擺著這幅臭臉了,誰叫小子不聽話來著?起初就老老實實跟著哥哥來府上,這不就完了麼?何來橫生枝節?哥哥又不會害你!——嘛,這樣吧,改日哥哥請你去吃酒,行了吧?”
“去哪?”謝安翻了翻白眼,似乎有些意動。
“你說呢?”項青挑了挑眼眉,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這可是你說的!”謝安臉上閃過幾絲喜色,但是轉念一想,他又長長嘆了口氣,苦笑說道,“能不能活到明日,還說不準呢!”
“好好說話,不至於的!”項青笑著說道。
穿過外院,路過庭廊,大約轉了有一盞茶工夫,項青這才帶著被捆得嚴嚴實實的謝安,一直來到了府中內院。
說實話,內院的景緻著實不錯,花草、水榭、樓臺,但是內院空地一側,那一排擺滿了各式各樣兵器的木架子,實在有些煞風景。
而那片空地的對過,便是一幢極為大氣的十三室樓閣,最當中的那一幢足足有數丈高,在建築普遍是平房的大周,恐怕也只有大戶人家才如此宏偉的府邸建築。
“篤篤篤!”來到東側最大的一間屋前,項青抬手輕輕敲了敲緊閉的房門。
“進來!”屋內傳出一個略顯中性的女聲,沉穩而飽含氣勢。
聞言推開屋門,項青扯著一臉不情願的謝安走入了屋內,只見在屋內桌旁,有一位身穿戰袍的女子正手握一卷兵書,側對著項青與謝安觀閱。
“將軍,犯人帶到!”項青抱拳喝道,表情很是嚴肅,如果不看他嘴角旁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的話。
“好!”
那女人點點頭,緩緩轉過頭來,望向謝安。
那一瞬間,謝安不得不承認自己隱隱有種將要窒息的錯覺,原因只在於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美地不像話的女人。
不知為何,謝安忽然又回想起了那最初見到這個女子的情景,那一天,他與李壽二人出席了慶賀北境大捷的慶功宴會……
“李茂?”
“沒有聽說過麼?”安樂王李壽瞥了一眼一嘴肉汁的謝安,微微搖了搖頭。
“很耳熟的名字啊……”拿起桌案小几上一塊擦嘴的毛巾抹去了嘴旁的肉汁,謝安皺眉思忖著,忽然,他眼睛一亮,驚聲說道,“難道就是冀京大小茶樓中的說書先生講起過的,弱冠掛帥親自北征的四殿下李茂?”
“看來你也不是那麼無知嘛!”李壽笑了笑,對謝安憤憤不平的白眼視若無睹,繼而,他面色一正,壓低聲音說道,“不錯!正是我大周第一勇將,項王李茂!”
“項王?”謝安愣了愣,古怪說道,“竟然與西楚霸王項籍相提並論……”
“你不知道那場戰役的兇險,不怪你,”李壽微微笑了笑,隨即喃喃說道,“當時,十餘萬北戎越境,來勢洶洶,短短月餘,北方屯軍重鎮漁陽失守,繼而幽州全線陷落,戰火一度波及到冀州,致使冀京人心惶惶,朝中大臣束手無策,就連父皇也不得不思忖遷都之事,以避北戎鋒芒……”
“不會吧,竟然被逼到要遷都?難道冀京就沒有一支可用的兵馬麼?”謝安驚聲問道。
皺眉瞪了一眼謝安,李壽沉聲說道,“休要胡說!冀京乃我大周國都,豈會連一支可用兵馬也無?只是……”…;
“只是?”
“自我大周建國以來,冀京便有四支平日裡從不調動的兵馬,你可聽說過?”
見李壽忽然岔開話題,謝安有些不解,疑惑地搖了搖頭。
“此四支兵馬由四位我大周開國將軍後嗣率領,平日裡只負責保障京師安危,從不輕易調離,其編制,也不在全**隊編制之中,只遵從當朝天子之命,除此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