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猜的不錯,李慎在試探朝廷,”見謝安面露恍然之色,李賢讚許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此前先皇駕崩,眾皇母皆移居城西北皇柳寺,悼念先皇,包括李慎之母、平原趙家之女,按理來說,哪怕如今李慎已是漢中之王,亦無將其母接往漢中之說。他之所以上奏朝廷……”
“羽翼已豐是麼?”接上李賢的話茬,謝安冷笑一聲,淡淡說道,“他的意思是,不需要再看朝廷的臉色了,是麼?”
“一語中的!”李賢小小稱讚了一句。緊聲說道,“漢中本乃易守難攻之地,別說六萬'白水軍',哪怕是兩萬人,只要在境內各處關隘一堵,我朝廷兵馬不得寸進,再者,李慎、李孝、李彥三人抱成一團,合兵不下於十萬……”說到這裡。他又從懷中取出兩份奏摺,遞給謝安,冷笑說道,“雖說有前後時日之差,可他三人上奏之事,卻是一模一樣,要說他三人沒有私下商議過,呵呵。本相可不信!”
謝安接過那兩份奏摺翻閱了幾眼,果然正如李賢所言。無論是'韓王'李孝還是'楚王'李彥,所奏之事皆是想請朝廷將其生母護送至封國,美其名曰儘儘孝心,可實際上嘛,多半是如今羽翼已豐的他們,不想再讓生母繼續留在冀京作為人質。
“不好辦啊……”謝安微微嘆了口氣。
“是啊。”李壽聞言點了點頭,皺眉說道,“倘若放人,便是朝廷示弱,無疑助長其野心。更有甚者,叫其再無後顧之憂,倘若不放……此三人便能以此作為藉口,對朝廷發難,甚至再起兵戈……”
“正是如此!——三王如今羽翼已豐,所欠缺的,不過是對朝廷發難的藉口……”說到這裡,李賢用詢問的目光望向李壽與謝安,畢竟這件事牽扯太大,可以說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很有可能使得整個國家陷入動盪。
“北疆情況如何?”謝安突然問道。
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謝安,李賢沉聲說道,“北疆暫時無甚動靜,李茂自回北疆後,在境內大肆收捕太平軍,可以說,北疆是眼下太平軍滲透程度最微小的地方,哦,對了,據訊息,李慎曾派使節聯絡過李茂,不過那使節卻被李茂當場給斬了,如今二者關係極其惡劣……呵,總算是個好訊息吧!”
見李賢面露苦笑,謝安亦是暗暗點頭,畢竟'三王'這邊便已有不下於十萬的兵力,倘若李慎說動了坐擁北疆的'燕王'李茂,那對朝廷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畢竟李茂在三年前手中便有十萬北疆精銳,退一步說,撇開雙方聯合後近乎二十萬的兵力不談,單單就封地而言,倘若李茂加入了李慎那三王的陣營,無疑會使得冀京朝廷在北、西、西南三面被圍,處於地理上的絕對不利。
“是太平軍還是三王……這就是今日要商議的主題吧?”
在思忖了半響後,謝安轉頭望向李賢問道。
李賢點了點頭,倒不是說朝廷就沒有雙面作戰的實力,問題在於,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李賢還是希望能夠集中力量、一鼓作氣擊潰一方勢力,然後再用得勝之事轉道對付另外一方勢力,如此一來,便能大大減少朝廷的開支,也不至於叫朝廷陷入年長日久的拉鋸戰,徒然消耗國力。
“話說回來,朝廷那幾支軍隊的情況如何?”好似想到了什麼李賢詢問謝安道。
“唔,”謝安想了想,說道,“要說朝廷可用的兵馬,東軍'神武營'兩萬人就不用說了,隨時可以投入戰場,南軍'陷陣營'的話,三年前折損大半,如今雖然滿編制,不過訓練度據林震將軍所言並不理想,北軍……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李賢有些不悅地望向謝安。
“拜託,我是刑部尚書,又不是兵部尚書,我怎麼可能事事都知道?你直接去問我岳父不好麼?”
經謝安這麼一說,李賢這才醒悟,歉意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