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處,隱隱浮現出好似淤血般的點狀痕跡,密密麻麻,很是滲人。
不過這一回,她眼中再無不甘,因為她已意識到,哪怕她施展出壓箱底的招數,也無法擊殺陳驀。
那個男人……是怪物!
“下一回……下一回……”望著陳驀揚長而去的背影,梁丘舞不甘地握緊了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下一次交手,定要將陳驀這個已叛離梁丘家的不肖子孫殺死。
可惜她卻萬萬沒有料想到,這是她倆初次與陳驀使盡渾身解數的交手,也是最後一次……
陳驀一離開,意味著江陵兵再無回天之力,除非丘陽王世子李博藉著先前勢如破竹的勢頭攻破費**大營。
一個時辰後,當星空漸漸變得暗淡,當天邊即將迎來第一絲光亮時,川穀戰事的第一份戰報,及時送到了南營的帥帳,送到了長孫湘雨的手上。
“……恐叛王李彥逃脫,故無奈違令,將其誅殺,竭江陵兵士氣……後,賊軍首領陳驀力戰兩位主母不果,奪馬逃離,未能將其截下……”瞥了一眼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長孫湘雨,秦可兒唸完了手中的戰報。
“不理想,不理想啊……”長孫湘雨長長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那兩個女人聯手,都打不贏那個傢伙麼?真是意外!——看來,妾身的顧慮果然是準確無誤……”
“姐姐好似全然沒有高興的意思?”
“高興?”長孫湘雨瞥了一眼秦可兒。
“對呀!——按照姐姐所計劃的,順利剷除了叛王李彥,姐姐可謂是算無遺策呢!”可能是從戰報中瞧見了梁丘舞與金鈴兒的名字,心中難免有些驚慌的秦可兒不遺餘力地討好著長孫湘雨。
以長孫湘雨的智慧,豈會看不出秦可兒心中的小算盤,只不過沒想著說破罷了,在輕笑一聲後,淡淡說道,
古怪說道,“那李彥,只不過是劉晴拋給我軍的誘餌。更準確地說,是我倆聯手推動戰局演變,將李彥逼上了絕路!——殺了一個必死之人,有什麼好值得高興的?若是費國、唐皓那些人爭氣些,將丘陽王世子李博的兵馬全殲了,那妾身倒是也樂意誇獎誇獎他們幾句……”
“姐姐好似成竹在胸的樣子……”望了一眼長孫湘雨,秦可兒低聲問道,“姐姐難道就不擔心麼?”
“擔心什麼?”
“眼下南營……可是一座空營啊!”
“劉晴不會來攻的……”長孫湘雨微笑著搖了搖頭。
話音剛落,帳外響起一名傳令兵急切的聲音。
“啟稟軍師,我營南十里外發現一支軍隊,正朝著我營急速而來,數量……不明!”
打臉了……
切切實實地打臉了……
秦可兒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以防長孫湘雨因此惱羞成怒,畢竟後者剛剛還斷言,劉晴絕對不會來攻南營。
可讓秦可兒有些納悶的是,長孫湘雨臉上並未出現絲毫的羞怒之色。
“怎麼會……她不應該……”說了半截,長孫湘雨好似想到了什麼,嘴角揚起幾分淡淡的笑意,瞭然說道,“原來如此,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打算叫妾身產生疑慮,懷疑先前那些設想麼?”
“怎麼?”秦可兒疑惑問道。
沒有理睬秦可兒,長孫湘雨透過帳口掛幕間那一線空隙,瞧著帳外的夜色,眼中泛起幾分莫名的笑意。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你如此佈局雖說巧妙,不過,也得分分人呀!——這樣就想騙過妾身,太小瞧妾身了吧?”
說著,長孫湘雨略帶失望地搖了搖頭。
“真可謂是欲蓋彌彰之舉呀!——拼命地想掩飾,卻反而適得其反。如此,實在是很難讓妾身瞧不出你真正意圖所在啊……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