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師的主帥,這在冀州軍中,可是隻有他與費國才擁有的殊榮。正因為如此,馬聃迫切想在這場戰事中展露頭角,一來是報答謝安的提拔恩情,二來嘛,他可還沒放棄與費國爭奪冀州軍主帥的事,儘管這條路頗為艱難。
“最後的酒了……”
遠處,一名士卒舔盡了水囊中最後一滴烈酒,口乾舌燥的他不由望向腳下的積雪。
“喂,可別直接將雪往嘴裡塞!”馬聃及時提醒了一句,終歸他在西涼嚴寒之地待了許多年,太清楚人在乾渴情況下會做的舉動了。
“馬帥?”那名士卒疑惑地轉頭望了一眼馬聃。
只見馬聃走了過去,拿過那名士卒手中的空水囊,蹲下身,抓起幾把積雪塞入皮囊,同時口中說道,“本帥不是教過你等麼?不想嘴裡被凍傷的話,千萬不可直接將雪塞入嘴裡,這樣,將雪塞入水囊中,然後貼身放在衣內,或者綁在馬腹之下,等雪融化成溫熱之水,再來飲用!”說著,馬聃將用雪塞地滿滿的皮囊遞給了那名士卒。
“可是這樣好麻煩……”
“麻煩總比丟了小命強!”馬聃沒好氣地說了句,不輕不重地打了那名士卒一記後腦勺。
在不遠處,吳興蹲在那塊岩石上笑呵呵地望著這一幕,畢竟似他們出身西北的將士都知道這個在嚴冬獲取飲水的辦法,甚至於,他們也見過不少年輕而缺少經驗計程車卒因為貪便利直接用積雪解決乾渴問題,結果嘴被凍傷,繼而創口潰爛,全身發燒、缺水致死。
在天寒地凍、人跡罕至的荒野雪地上被凍傷,那跟被大獄寺判了死刑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於比後者還要慘,畢竟後者還算是比較痛快地一刀砍下首級,總不至於在死前還要承受一番難以忍受的痛苦。
“挺有威信的嘛,馬帥!”見馬聃走了回來,吳興好呵呵地揶揄道。
馬聃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總算還湊合吧!”
“還湊合?”吳興睜大眼睛,笑著說道,“老馬,你在冀州軍中。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再想高升,那就只有跟費國那傢伙爭奪主帥位置了……我覺得這場仗你是沒戲了,聽說費國那邊斬了楚王李彥,大功一件啊!更別說還連續打敗了丘陽王世子李博幾陣……”
“別提了,一提就鬱悶……”依靠在岩石上。馬聃嘆息說道,“前一回夜襲叛王軍數十里連營,就差那麼一點,我軍就能趕上……”
“那已經是極限了!”瞥了一眼馬聃,吳興沒好氣說道,“當陽到南嶺東面,你以為就幾步路啊?別忘了,百里而趨利者蹶上將!”
“唔……”馬聃總歸也是精於用兵的將領,聞言點了點頭。不過依然帶著幾分遺憾說道,“不知還有沒有那般千載難逢的機會……”
吳興聞言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會有的!”
話音剛落,忽然遠處疾馳來幾匹輕騎,馬聃凝神看了一眼,發現正是他此前派出去的百餘斥候中的幾個。
“報!”斥候飛馬疾奔到馬聃身前。抱拳稟道,“啟稟馬帥。南十里外,在我軍主力軍所建造的冰雪之城南側,發現數萬叛王軍蹤跡,疑似正在與我軍主力廝殺!”
“哦?”馬聃聞言眼睛一亮,回顧吳興說道,“吳興。我先去瞅瞅,探探情況,如果有機可乘,我便向你發出訊號,我等配合大人的主力師。狠狠打叛王軍一波!”
“好!”吳興點了點頭,呼喝周圍麾下將士道,“起來起來,弟兄們,有事做了!”
在吳興集結兵力的同時,馬聃帶上三十幾個輕騎,急速朝著南邊的戰場趕來。
在趕了大概**里路程後,馬聃果然瞧見大股叛王軍的軍隊正在與周軍交戰,戰場之上的雙方兵力竟多達十餘萬。
見此,馬聃的心不由變得火熱,畢竟似這種動輒十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