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觀瞧的謝安不禁皺了皺眉,就連他心中亦是分外不渝,更別說作為當事人的王逸。
“你……”
然而就在這時,卻見韓裎輕笑一聲,故意皺眉說道“你怎麼回事?為何不好生接著?莫非戲耍本侯不是?”說著,他望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王逸,冷冷說道“怎麼?還要本侯替你撿是麼?”
只見王逸氣地渾身顫抖,在深深望了一眼韓裎後,忽然拱手說道“在下忽然記起先賢之言,深感愧對先祖!——告辭!”說著,他轉身就走。
“好個無禮的刁民!”韓裎哈哈大笑,在他身後,那幫家丁亦是附和般大笑不止。
“少爺,需要我等將那個不識禮數的刁民帶回來麼?”韓裎身旁那些家丁說道。
“算了”韓裎微微搖了搖頭,輕笑說道“今日乃我父壽誕之日,就饒那刁民一次!”
“少爺心慈!”眾家丁齊聲奉承道。
“好說好說”韓裎自以為得意地點了點頭,繼而望向人群,嗤笑說道“還有人願意為我父道壽麼?”
人群中眾人面面相覷,在望了一眼那些掉落在雪地上猶自冒著熱氣的壽食一眼後,紛紛搖著頭散開了,畢竟沒有人願意步那個王逸的後塵,平白無故被韓裎戲耍一頓。
而就在這時,忽然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我,我!”
不得不說,附近眾人都愣住了,就連始作俑者的韓裎也有些傻眼,楞愣地望著謝安緩緩走出人群,來到他面前。
“你……願為我父祝壽?”韓裎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因為他想不通,在有一個人被他戲耍後,竟然還有人敢上前來。
“是啊,是啊!”在韓裎與周圍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謝安嬉笑著連連點頭,繼而學著方才那個王逸那樣拱了拱手,高聲說道“在下謝安,祝西國公益壽延年!”
整句話順暢無比,沒有任何停頓。
“呵,有意思!”深深望了一眼謝安,韓裎微微一笑,繼而指了指腳下的那些壽食。
沒有人會不明白韓裎的意思,包括謝安。
只見在眾人矚目之下,謝安道了一聲多謝,微微一彎腰,卻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搖頭說道“不對!侯爺,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這一籃壽食,侯爺剛才已經賜給了那位叫做王逸的大哥,換句話說,已非侯爺所有,侯爺如今用它來賞賜在下,是否是有些不妥?”說著,他望了一眼另外幾籃壽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呵!”韓裎輕笑著望了一眼謝安,繼而抬手,從身旁家丁手中又接過一籃壽食,但是謝安卻沒有急著去接,反而是後退一小步,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似乎是等著韓裎再將其丟到地上,他再去撿。
…;
“……”不知為何,韓裎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古怪,在深深望著謝安許久後,將那籃壽食遞給了謝安,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這次並沒有故意將手放開。
“你輩讀書人不是說不食嗟來之食麼?”在謝安連連道謝,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韓裎喊住了他。
只見謝安嘿嘿一聲,不慌不忙地說道“首先,在下並不是讀書人,只是一個尚得不到溫飽的可憐蟲罷了,其次,嗟來之食,也是食……不是麼?”
“不錯,不錯……”並未瞧出謝安故作恭敬的韓裎聞言哈哈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個小銀錠,丟到謝安右手的籃子中。
“多謝侯爺!”
道了一聲謝,謝安轉身拎著那籃壽食離開了。
期間,周圍的人群皆向他報以異樣的目光,就連方才那位書生亦用不屑的神色望向謝安,似乎是在表示他對方才與謝安交談一事深感不恥。
然而謝安卻不是很在意,在他看來,這事與他在大學就讀期間去社會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