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再度將目光投向遠處戰場上的枯羊。因為有著伊伊這位愛妾的關心在,謝安可以說十分關切枯羊的安危,畢竟梁丘皓前車之鑑就在眼前,他不希望再看到一位有珍貴親情的親戚再死在他面前。
不得不說。大妻舅梁丘皓的死,顯然會是謝安這輩子無法彌補的痛。而正因為清楚體會到失去親人的痛楚,謝安這才迫切希望勸服枯羊這位小妻舅,否則,他實在無顏回去伊伊這位心愛的女人交代。
而身旁苟貢本來在等著主公謝安接方才的話茬,沒想到主公卻走了神。心下苦笑一聲,再次重複道,“大人,小舅爺有些按捺不住了呢……”
“啊?哦哦。”如夢初醒的謝安自嘲一笑,在歉意地望了一眼苟貢過,點頭嘆息道,“是啊,枯羊那小子急了……他太小看我冀州軍的底蘊了。”
“可不是麼!”苟貢聞言附和道。
倒是單純迎合主公謝安,而是苟貢自己也這麼認為。要知道。眼下這場戰事,應戰的將軍除齊植這位原太平軍降將外皆是從大梁軍徵調過來的將軍,至於像廖立、唐皓、張棟、歐鵬等冀州軍大將,至今還未真正地加入戰局,更別說還有費國、馬聃那兩位被八賢王李賢臨時借調過去的冀州軍帥級將領。
說句毫不誇張的話,枯羊就算是對付眼下的周兵周將亦屬吃力,很難想象若是冀州兵最佳陣容在此,他枯羊將如何抵擋。
“將二萬兵。強攻不克,鏖戰不得寸進……小舅爺局勢不妙呢!——倘若換做是卑職。便於此刻退兵……”苟貢意味深長地對謝安說道。
彷彿是聽懂了苟貢話外深意,謝安搖了搖頭,輕笑說道,“放心吧,枯羊是不會選擇就此撤兵的,因此。也沒有必要去提前防備此事。枯羊心高氣傲,此番我給足了他機會,叫他佔得上風,倘若如此他依然還是無法擊敗我軍,被迫撤兵……這對他而言。無異於敗北!”
苟貢聞言點頭微笑,附和說道,“大人所言極是!——但願一切順利,早早得令小舅爺歸心,莫要出現什麼差池……”
“正是此理!”
就在謝安與苟貢二人細談此事時,忽然有幾名哨衛急步走來,叩地抱拳正色稟道,“啟稟大人,監視於營外東側外野的斥候來報,四位將軍已放棄追趕太平軍將領衛莊,準備回援大營!”
“好!”謝安聞言心中大喜,撫掌笑道,“待廖立、唐皓等四人率領大軍回營趕到,此戰定矣!”
“這個……”只見其中一名哨衛猶豫一下,抱拳說道,“大人,據先行一步趕來報訊的斥候言道,廖立將軍並未隨軍返回……”
“什麼?”謝安聞言愣了愣,疑惑問道,“廖立做什麼去了?”
“據說是繼續追趕太平軍將領衛莊去了……當時四位將軍掉頭準備返回時,那衛莊似乎也察覺到了此事,亦掉轉敗退之勢,欲尾隨追擊四位將軍,是故,廖立將軍主動留下斷後……”
“……”謝安無言地張了張嘴,旋即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沒好氣地笑罵道,“這個廖立,本府千囑咐萬囑咐,他卻……”
作為謝安的心腹左右,苟貢豈會不知謝安對廖立的喜愛甚至還要在馬聃之上?也難怪,畢竟廖立曾當做一陣謝安的護衛將軍,對謝安忠心耿耿,更別說廖立是冀州兵現任大將中與張棟一樣最早效忠於謝安的。因此,就算長孫湘雨幾次惱怒於廖立在戰場上的自作主張,但也礙在夫君謝安的情面上,不曾處置廖立,頂多將其閒置。
正因為清楚瞭解這件事,眼下見謝安這般說話,苟貢連忙介面說道,“卑職倒是覺得廖立將軍當機立斷無有差錯,畢竟那衛莊好歹亦是什麼所謂的五方天將,麾下亦有三千之眾,儘管我軍眼下當務之急乃是擒住小舅爺,但倘若因此對此人鬆懈,恐怕也不怎麼妥當……總歸那是三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