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皇的聲音已經斷斷續續的銜接不上,帛萊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說道:“父皇還是歇著吧,王兄說的不過是氣話,父皇不必在意。過幾日王兄明白了父皇的苦衷之後,必然會來請罪。”
頜仲王上突然一陣咳嗽,險些因為喘不上氣而命終。良久之後,頜仲國的老王上徒然提高聲音,說道:“頜仲太子帛萊聽御。”
帛萊不敢怠慢,慌忙挽裾跪倒在地,不忘說道:“兒臣在此,聽父皇御旨,不敢有違。”
頜仲王上說道:“我兒太子帛萊聽御:由於頜仲大王子顏熔有悖祖訓,不得接替頜仲王位。即刻起,由次子帛萊即位為頜仲王上,領頜仲百姓平定叛亂。若有違背,列祖列宗前割頭謝罪。”
在帛萊回過話之後,那老王上又細聲說道:“我雖然愧對顏熔……但也算是按了祖宗遺訓……將他驅逐出了國界,我對的起祖宗……我兒千萬記住……我們與那些人不一樣……此戰若是敗了……我們在這赤州也就完了!我們這一支若是滅亡了,九州上就沒有了我們的立足之地……我兒萬萬要領著頜仲百姓回到中州……”此時那王上的話已經有些吃力,最後抓住帛萊的手,使盡全身的力氣說道:“千萬不要忘了祖宗遺訓……回到中州……重振人……”終於還是沒有說完最後一句話,老王上已然氣絕。
帛萊再忍不住淚水,終在老王上的床前哭出聲來。婢女聽了約莫半個時辰才敢推門進來,看見這情況,忙呼道:“王上御駕……”
還沒有喊完,帛萊忙忍住淚水說道:“莫要聲張,此時大戰在即,若傳出去,難免亂了人心。”
婢女不敢說話,伏倒在床前哭個不停。帛萊強自打起精神,細聲說道:“安頓好王上,千萬不要傳了出去。”婢女自然不敢,示意的點了點頭。
此時顏熔與伍夢寒他們正在客廳用餐,侍衛走了進來,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顏熔,便走到他跟前,說道:“太子請公子前去議事。”
顏熔還在氣頭上,笑道:“與你們頜仲太子議事?我一個被驅逐的人有什麼資格?你回去告訴你們的王上和太子,離開了這裡,我也死不了。”
那侍衛不敢蠻橫,畢竟顏熔還是老王上的兒子,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王子,聽到他如此說話,又說:“太子已經到了金冥殿,請公子前去議事。”
顏熔將頭轉到一邊,任憑他再說什麼也都佯裝聽不見。那侍衛沒了辦法,湊到顏熔跟前,細聲說道:“先王已經架西,太子殿下現在即位王上,王子還是前去……”
不等那侍衛把話說完,顏熔跳將起來便往金冥殿奔去。到了殿門口,守衛見這人氣昏了王上,也不認識,上前便攔了下來,怒道:“哪裡來的狂徒,膽敢胡闖王宮寶殿。”
顏熔哪裡有時間和這無名的小輩爭吵,右手微微抬起,一股白色真火漫繞開來,那人瞧在眼裡,忙呼道:“魔鬼之子?快些來人。”
聽到呼喊,帛萊在金冥殿裡遣人來說道:“此人是王子殿下,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進了金冥殿,見帛萊手扶住王座,裡面再沒有其他人,顏熔大聲疾呼:“父皇他已經西去了?”
帛萊這才轉過身來,滿眼殷紅,卻冷笑一聲,弱弱的說道:“現在你可滿意了?請你來拯救這個國家,轉眼間就讓將你逐出疆土的王上氣死了,你可滿意了?”
顏熔哪裡有的狡辯?事實的確如此,若不是自己的頂撞,父皇怎麼會一命嗚呼?現在無論說什麼,又怎麼能挽回?站在空曠的金冥殿裡,滿眼都是那個慈祥的父親,沒有任何的隔閡,擁吻是那麼真情。如今倒好,一切幻化成泡影不說,死之前,自己連一句好話也沒有。想著那些點點的情深,顏熔狠狠地擦拭著眼角,卻什麼都已經無能為力了。
“父皇的遺體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