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認為,人家會認為,我丈夫什麼都不跟我說,是因為我在我丈夫的心裡,什麼都不是!”
魏海烽當時差點想說,那是你自卑,那是你庸俗,那是你閒得無聊頭髮長見識短。女人在男人心裡有沒有位置,跟男人和她說多說少沒關係。
魏海烽跟魏海洋喝完酒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進門就見陶愛華拉著一張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最近這段,她一直就這樣,魏海烽也習慣了。原來好好地在一流醫院幹著護士長,忽然換到一個二流醫院當護士,這事兒輪到誰誰心裡能痛快呢?對陶愛華換工作這事兒,魏海烽本來是挺內疚的,他也跟陶愛華提出過,給她換份離家近的工作,但陶愛華死倔,非說不用他管,她幹一輩子護士了,難道憑自己的本事連個工作都找不著?非要老公搭人情搭面子?就這麼著,去了一個帶點民營性質的醫院,人家那兒已經有一位三十出頭護理大專畢業的護士長了,陶愛華去只能幹護士,得上夜班,三天大夜兩天小夜。全院上夜班的護士裡,陶愛華是歲數最大的一個。
陶愛華最煩魏海烽喝酒,而魏海烽自從當上這個“副廳”,三天兩頭不著家,回來就一身酒味,還說“喝酒也是工作”。魏海烽見陶愛華臉色越來越難看,難看到他實在不能再假裝看不見,只好強打起精神,問:“怎麼啦?”
陶愛華沉著臉不吭聲。
“愛華,當初可是你自己同意調工作的啊!”
“我不同意行嗎?不同意就得看你的臉色。與其看你的臉色,我寧肯上夜班!”
“我可是跟你說過幫你聯絡非臨床科的,是你自己不幹。你說,要是兩個人只能保一個,就保我!”
“魏海烽,知不知道我保你是為了什麼?保你是為了保這個家,這個家其中也包括我!……要不我幹嗎呀,吃飽了撐的呀,是個人就衝上去為他做奉獻,我是雷鋒呀!就是雷鋒,也沒我這麼傻!”
魏海烽一聽這話,心裡的火跟井噴似的。他最煩陶愛華這樣——兩口子之間,誰為誰做了點犧牲,總掛在嘴邊,那就不如當初不犧牲。魏海烽拼命壓住火,他實在不想吵,他已經夠煩的了。結果,魏海烽這邊越隱忍,陶愛華那邊越憤怒。她今天倒休,好容易能在家歇一天,本來說好魏海烽回來吃晚飯,誰知道她做了一桌子菜,臨了臨了,魏海烽打一個電話來,說是跟魏海洋有事兒。到底有什麼事兒,兄弟倆不能當著她這個嫂子的面說呢?這不是魏海洋剛畢業那會兒沒地兒住,天天上他們家搭夥的時候啦?
陶愛華最恨魏海烽有事瞞著自己。她認為一個女人在男人心目中的位置,與這個男人跟她說話的數量以及所說事件的機密度有關。在這一點上,魏海烽顯然不能令她滿意。而且不但不能令她滿意,有的時候,幾乎是讓她憤怒——魏海烽根本不搭理她,任憑她吵也好,鬧也好,魏海烽沉默得像條橡皮棒。魏海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