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第二日春闈榜一張,蔣山青果然是探花郎,就是李彥蔣佑之的名次較先時也都有前進,李彥竟是考了三十六名,蔣佑之考到了五十八名,即便在二榜,也是極不錯的名次了。當然,都不能跟蔣山青這探花郎比。
周沐易得信兒後親自過來了一趟,給三人道喜,他們家與蔣家是姻親,他自小又是跟蔣山青一道長大的,關係自不必說。
因李家這次春闈大豐收,連街坊四鄰也沒少過來,先時彼此來往,其實多有看蔣言之的面子。主要是,人家都是官宦之家,李家一平民,身份上便不對等。
如今李家李彥蔣山青這對翁婿都中了進士,且名次極佳,有些眼力的都能明白,李家這是一腳踏入官宦門檻兒了,這時候不多來走動,便是傻瓜了。
說來,李家來來往往的,被打聽最多的人倒不是蔣山青這探花郎,更不是李彥這拉家帶口的,而是蔣佑之這光棍,凡是聽說蔣佑之還單著沒定親的,必要打聽一下他家裡情形。
每逢此時,不僅是徐氏,連李老孃便少不得要替蔣佑之吹噓一回。把蔣佑之吹的,他自己聽著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他還私下勸李老孃稍謙虛些,李老孃卻道,“你念書的人哪裡懂這親事上的事,這還叫吹?你沒見過媒人說話哩,我這已是謙虛啦!”
蔣佑之:……
李老孃除了接待過來賀喜的女眷, 她這些天也沒少忙活, 都打聽清楚了, 前三甲朝廷還發衣裳哩,介時還要騎著高頭大馬的去街上讓人誇耀,人稱狀元誇街。
李老孃與家裡人道, “是在青龍大街誒!就是咱們來的時候,那條最寬最寬的街!天哪!我每次出門經青龍街, 都覺著那街比咱們所有的街加起來都寬!”
蔣氏笑, “咱們縣的正街, 也就兩輛馬車並行罷了。青龍街可是十六輛馬車並行的。我不愛走那街,每次出門都遇著貴人出行, 前有儀仗後有隨從,咱們讓道就要讓好久。”
李老孃吊著眼睛道,“那是因你是給貴人讓道的, 你要是成了被讓道的貴人, 就喜歡走啦!”
說的蔣氏又是一樂。
李老孃把打聽來的事兒跟家裡人唸叨, 道, “還發衣裳,當天三甲穿的衣裳是朝廷發的官服!咱山青這會兒就有官兒了, 七品編修,比咱縣太爺也只高不低啊!”
又對自家丫頭道,“待山青忙完了, 就把你們的事兒給辦了。”說著,還頗有些酸溜溜的嘀咕一句, “丫頭,你有福誒, 你馬上就要成誥命啦!”
李梅兒卻並不這麼著急,笑道:“我這都還沒及笄呢, 不著急,再者山青哥剛中了探花,事情定是也挺多,還是等明年我過了及笄再成親不遲。
谷羓
“是啊祖母,不用那麼著急,我們倆現在住一起,也跟成親差不多。”蔣山青在一旁說道,他也是覺得李梅兒現在年紀太小了,雖說身量不矮,但該發育的地方還沒完全發育好呢,他本是打算著,先成親,等李梅兒滿了十八歲再圓房,這樣對她的身體好,以後生孩子身子也不會吃太大虧,只是這話還得他私底下跟李梅兒兩人商量。
李老孃氣的不行,心想著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也不想想這些日子上門打聽探花郎的有多少,這要是不把婚事坐實了,她老人家怎麼睡得著覺呦。
“不知好歹的臭丫頭,我不還是都為了你著想,有你後悔的時候!”李老孃不滿地嘟囔了一句,又去問一旁蔣氏的意見。
蔣氏倒是也不想讓女兒這麼早就出嫁,不過看現在這情況,女兒就算出嫁了,也還是跟自己住一條街上,且小兩口都是喜歡熱鬧的人,平日裡吃飯啥的恐怕也都得過來, 這不就還跟在家時差不多嗎, 且現在蔣山青這個探花郎也卻是炙手可熱,婆婆這般著急也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