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放心,我會時常寫信回來,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上路,我已經與書院裡相熟的同窗約好了一同上京,我們人多,一路上多少也有個照應的。”蔣言之自然知道蔣氏擔心什麼,安慰著說道。
蔣氏依舊是面帶憂色,苦笑道:“雖說我知道你是個妥帖人,自己也會照顧自己,但想到你從未出過這樣的遠門,心中便仍是放心不下,想來爹孃和弟妹定是同我一樣的感受。”
“姐,你別擔心哥,他從小就身子骨就壯實,咱們還在鄉下的時候,農忙時他也常跟著爹孃一起下地幹活的,如今不過就是去趟京城,不會有事兒的。”蔣佑之在一旁也聽到了姐弟兩人的談話,不甚在意地說道。
“這倒是,你哥身體向來不錯,倒是你,小時候就是個愛生病的,爹孃也從捨不得讓你乾重活,你今年有沒有準備下場秋闈?”蔣氏將注意力轉移到小弟身上,開口問道。
蔣佑之訕訕笑了笑,回道:“我讓哥幫我看了文章了,他說我的文章火候還不夠,有很大機率會落榜,所以我決定還是再等三年,反正我年紀也不大,不著急。”
“既然你哥這麼說了,那你就再等三年吧,不過這三年你也得好好鍛鍊身體,這考科舉可是體力活,我可知曉許多身體不好的都在考試中病倒了,這樣子就算是學問再好,也考不出個好成績。”蔣氏叮囑著弟弟道。
“我知道的,我現在每天早上起來都晨練,身體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姐你沒覺得我這一年長高了許多嗎。”蔣佑之挺了挺胸,給蔣氏顯示了一下自己強健的身板,自信滿滿地說道。
“小舅舅,你還是要吃胖些啊,你矮的時候我還沒覺得,現在你長高了,瘦瘦長長的,好像一根竹竿啊。”李梅兒在一旁掩著嘴,很是促狹地吐槽道。
“好啊!梅梅兒如今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拿小舅舅我取笑了,看我不收拾你!”說著就伸出雙手去撓李梅兒的癢癢。
李梅兒最是怕癢,立即就笑倒在軟榻上,一張小臉笑得通紅。
康哥兒見姐姐笑,也在一旁拼命拍著小手,發出專屬於嬰孩兒的咯咯笑聲。
蔣氏頭疼地看著榻上三人,同大弟弟抱怨道:“我怎麼就有這麼一個瘋癲的兄弟和女兒呦,一點姑娘家家的樣子都沒有,長大了可怎麼好。”
“姐姐莫要擔心,梅梅兒這性子正好,天然純真,以後定是個有福的,要不是我那小子晚生了幾年,我一定要討梅梅兒做媳婦兒的。”
蔣氏一聽蔣言之這話,立即笑問道:“已經確定是兒子了?崔大夫診的脈?”
蔣言之點頭,“八九不離十,崔大夫診男女向來準的,不過我到希望生的時候能翻盤,我還是更喜歡閨女一些。”
“第一胎還是兒子的好,以後生閨女也行,咱家人丁本就不興旺,有了長孫,娘也算是放心了。”蔣氏依舊是笑盈盈地說道。
蔣言之自然知道這個理,所以對這個即將出生的長子期望也很大。
“對了,今兒怎麼沒見著山青。”提到兒子,蔣言之就想起了蔣山青,這都來這麼久了,還沒見到這個義子。
“山青被族學裡的同窗請去請教功課了,說是吃過了晚飯才回來。”蔣氏回道。
“他這才剛進學多久啊,就有人同他請教功課?”蔣山青覺得稀奇,笑問道。
蔣氏睨了蔣言之一眼,嗔怪道:“就你這做義父的,一點都不關心孩子,山青當真是個讀書的種子,我看比你小時候還要強一些,他雖讀書時間不長,卻比那些讀得久的學的更好,這回族學裡的年終考核,他就得了一等,族學還獎勵了他五兩銀子呢。”
蔣言之這些時日一直都在州府的白鷺書院向書院裡的大儒請教文章,自是忽略了這個義子,如今聽姐姐說他這般優秀,心中又是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