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就由屬下派 ……”
“不。”話說了一半,卻被拉美西斯冷冷地打斷,沉吟了片刻,他說道:“我親自帶阿蒙軍團去,你和禮塔赫留守在底比斯,對外保密我的出行,只當是你的副將帶兵去的。”
“陛下,是否另有考慮?”筆竟是受過非常嚴格訓練的埃及最高指揮官,孟圖斯雖然心裡有些奇怪,卻依舊面無表情、恭敬地跪在地上,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說多餘的話,不提多餘的建議。
拉美西斯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略帶不耐煩地回答:“就這樣,明日第一縷陽光之時出發。”
紅髮的青年微微皺眉,從未見過陛下如此急躁。古實反抗軍的事情陛下早就知道,因為不成氣候,所以也並沒有想過要大舉進攻。只是對方擅長遊擊,需要點兒計謀引他出現而已。如今陛下遠嫁艾薇公主已經充分地解決了這個難題,接下來只要找一名適當的將領帶兵前去圍剿就可以了,為什麼需要法老親自率領阿蒙軍團前行呢?莫非這後面還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緣由?
孟圖斯抬首想要說什麼,卻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淡淡地望著前方。
陛下的眼神總是這樣淡漠的,他的眼睛透徹得幾近透明,卻又深沉得望不到底,令人捉摸不透。在與陛下共同成長、戰鬥的日子裡,孟圖斯曾經見過他的冷酷、他的果決、他的勇敢、他的欣喜、他的哀傷,但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像彌天大霧的迷茫,深深地掩蓋了心底一絲難以讓人察覺的寂寞。
孟圖斯不再多問,當下一欠身,利落地起身,轉頭疾步向外面走去。明日就要出發,便要以最快的速度集結阿蒙軍團待命了。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或許,改日去問問禮塔赫才比較好。他總是很懂得陛下的心思。
見他的身影漸漸遠去,拉美西斯重重地一拍身旁的石桌,隨即將頭深深埋入自己置於桌上的手臂裡,挫敗地嘆氣。他怎麼會,他如何會……
“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煩惱了。”
寧靜的話語有一次浮現在腦海裡,卻好像一把鋒利的劍,深深地插進他的胸膛,用力地攪著。
翻天覆地的疼痛,狂亂難言的迷茫。
堅硬的內心,似乎有什麼東西漸漸碎裂了。
一片杳無人煙的荒漠,映著萬里無雲的晴空。沒有風,士兵的腳印安靜地落在金棕色的沙裡,化為一排整齊的足跡。拉瑪在與艾薇快速地交談之後,便連也將所有的壯士集結成隊,換上統一的白衣,配備齊全的武器——尤其是利箭,在第二天清晨,一行人便由那水源豐沃的綠洲出發,向北方走去。
白天的沙漠相當燥熱,為了儲存實力,也為了自己的行蹤不被別人輕易發現,拉瑪讓他的軍隊在最燥熱的五個小時裡挑選之前早已計劃好的陰涼之處原地休息,而清晨、傍晚和夜晚則要全力趕路。
此刻,艾薇正微微地閉著眼睛,半躺靠在一塊岩石後面,儘量不讓身體移動半分以減少能量的消耗。儘管手腳都被繩子束縛了起來,拉瑪還是很不放心地在她和冬的身邊各安置了兩名努比亞禁衛兵,以防止他們中途以任何形式遞送資訊或逃離。雖然只走了一天半的路程,但因為艾薇在古代的這個身體本就十分贏弱,一路辛苦地前進,此時更加不舒服了。
忽然,只感覺有人輕輕地拉她的頭髮。她不由得微微皺眉,自然地說道:“冬……有什麼事情嗎?”
來人沒有說話,她才想到,冬被勒令不能和她待在一起,於是她睜開了眼睛,只見蓮的臉出現在視線裡。她連忙半坐起來,“你……怎麼跟著過來了?”
蓮連忙做出一個“小聲點”的手勢,隨後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對艾薇說:“我軟磨硬泡,拉瑪終於答應帶我過來了。”
拉瑪能夠同意帶蓮去,心底或多或少也是該有了些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