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在這樣的場合演奏,重要的並不是技巧,而是能否將氣氛帶動起來。
很顯然,老山羊萊利請來的樂手的確非常稱職。不大一會兒,旅館中的人們再次陷入到了更加瘋狂的境地。他們大聲合唱著,吼叫著,許多喝到滿臉通紅的男人們敞著衣襟,用力撞擊著酒杯,那飛濺的酒水與汗水在空氣中混合在一起,彷彿將旅館內的氣溫都推高了幾度。
不過這時的萊利卻被另一個讓人髮指的場景牢牢吸引住了注意力,如果非要讓他說出現在的想法的話,恐怕只有一句話——這兩個小夥子是餓鬼重生麼?
燉肉,大盤大盤的燉肉。索維蘭和佩斯林幾乎風捲殘雲般地消滅著桌上的食物,一隻手沾滿了肉汁,另一隻手死死攥著整整一條烤麵包。如果現在有人奪走他們的食物,或者打斷他們的晚餐的話,恐怕下場會及其悽慘。
“看在主神的份上,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萊利灌了一口蜂蜜酒,瞪圓了眼睛說道,“嘿,如果不是我非常熟悉後廚那幫懶鬼,恐怕看著你們的吃相,我會以為他們突然轉了性子,開始好好做飯了……哈哈哈。”
“您,您知道的,在王國中歷練的修,修行者,通常是很辛苦的……”佩斯林大口咬著燉肉,整個嘴裡塞得滿滿的,甚至連說話都有些費力。
索維蘭則乾脆沒有出聲,只是好像贊同似的用力點了點頭。
沒等萊利開口,他們的交談便被大廳中突然爆發的喝彩聲打斷了。
一個妝容濃豔的女人推開身後摟住她的男人,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站到了桌面上,然後踩著七絃琴的節奏奔放地跳起了舞來。她的姐妹們也站了起來,歡呼著給她加油叫好。
整個旅館沸騰了,男人們紛紛高舉酒杯大聲調笑著,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角落裡的樂師也來了興致,更加賣力地彈奏起來。那個女人在此起彼伏的口哨聲中明豔極了,一雙白皙的手掌輕輕提起嫩綠色的束腰長裙,淡褐色的小皮鞋在桌面上擊打出清脆明快的舞步。她那柔軟的腰身好像小溪中無骨的水草,伴隨著曲調輕盈地扭動著,讓人浮想聯翩。
銀鈴般的笑聲在她火紅的唇瓣中飄出,波浪般的長髮在她圓潤的肩旁飛舞,她就像是人群中起舞的精靈,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呼吸,甚至心跳。
曲調越來越快,她的舞步越來越急,最後,在整支曲子猝然停住的尾音中,女人的腳掌在桌面上重重地踏出最後一聲脆響,結束了她的舞蹈。
一瞬間的無聲之後,躍角山羊旅館中的人們利立刻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而那個女人則站在桌面上小心地行了一個禮。但是這就結束了麼?當然不是,她優雅地起身之後,立刻放浪地大笑起來,然後雙手突然將托住胸脯的低領胸衣猛地向下拽開。
忽然,一對白嫩的,象徵著豐饒大地般的豐滿在熱辣的空氣中掙脫了束縛,跳了出來。伴隨著女人搖曳的身姿,晃動著暈散出一抹撩人的雪色。那雪丘上迷人的粉紅,精緻地磨擦著空氣,好像乾柴中擦亮的火花,瞬間將旅館徹底引爆了。
震耳欲聾的嚎叫聲在男人們的喉嚨深處炸響,他們的眼睛赤紅著,彷彿靈魂都燃燒了起來。女人重新拉上領口,從桌面上嬌笑著跳向了那個用金幣換來她一晚的男人。
下一刻,徹頭徹尾的騷亂在大廳中爆發起來,好多個醉氣熏天,眼中卻噴射著慾火,想要一親芳澤的男人扭打在一起。那個抱住女人的大個子,好像戰場上的鬥士一樣,揮舞著肌肉虯結的胳膊,想要擊退衝上來的“敵人”,保護好懷中的果實。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老山羊萊利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喝醉了,眼中只有女人的蠢豬!”他將酒杯重重地磕在桌面上,對索維蘭二人說道:“等我一會兒,小夥子們,讓他們打起來可不行!這些窮鬼,扒乾淨了